——这句话其实是个诈语,毕竟江莱不清楚两面宿傩是否和羂索(脑花)接触过。
两面宿傩咀嚼着咽下口中糜烂的山猪肉,眉头略挑:“哦?怎么,对方也找过你?”
江莱淡然一笑,表露得非常谜语人。
他内心默默想:竟然套出来一点了啊,看样子两面宿傩应该是接触过谁,大概率就是自己关注的羂索(脑花)了。
而两面宿傩视线落在江莱身上两三秒,又忽地一笑:“不过,你应该是不知晓内容的。”
“是吗,你就这么确定?”江莱反问回去。
“如果你知道具体内容——”两面宿傩意味深长地拉成尾音,“你可就不会这么淡定了。”
“……”江莱微不可查地眯了眯眼,他在内心斟酌着。
这话的意思是——脑花和宿傩的协议不仅仅涉及两人,还涉及自己、或者自己所在乎的东西?
但光明正大地问对方,对方肯定不会告知的。江莱知晓这一点,因此他没有在此白费力气。
两面宿傩是极恶的化身,是一个极度追求自由和自我、并不在乎别的什么的存在,他的恶简直像是刻在骨子里的。
想到这里,江莱思绪忽地一顿。
……等等、按理说[死亡]的诞生不应该是极恶。
死亡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有[恶]的一面,却也有[善]的一面,合在一起、是一种平等客观存在于世的东西。
当初[降生]所言的,[死亡]已经乱套了是什么意思?为何[死亡]会乱套?因为缺了什么吗?
现在的[死亡],好似只有[恶]而没有[善],后者去哪儿了?
脑海中思绪极速运转,在某个瞬间、结合之前关于转世轮回的猜测,江莱心中冒出一个有些不可思议、却又像波子汽水一样咕噜咕噜涌动着占据心神的猜测。
虎杖悠仁,千年后两面宿傩所谓的容器,和两面宿傩本身几乎是两个极端。
如果一者是[真实的善],另一者就是[真实的恶]。
既然如此,千年前的他们会不会是双生子?在咒回世界,双生子是个无需言明的诅咒。
难不成[死亡]和他们这种个体不一样,其实是特别的、一分为二的[存在]?
身为[死亡]善的一面的存在,现在在哪里?是出了什么事情,所以才一直没出现过吗?
心绪涌动,江莱棕眸落在面前的地面上。他沉默半晌,开口间已然换了话题:
“我说……问个问题。当年的你,是独生还是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