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一想,这样后续禅院家肯定会找高专麻烦,恐怕不行。
“如果送到高专的话,或许可以交给夜蛾老师照顾。他有一堆咒骸,对孩子大概也是有耐心的。”夏油杰回想了一下,慢慢说,“但禅院家的问题,恐怕确实有点难办。”
“怎么了嘛,我出面就是了!”五条悟推起自己的墨镜,露出桀骜不驯的苍天之瞳,“没什么难题。”
“……不,悟。这牵扯到一个家族,还是不能这么草率。”夏油杰揉了揉太阳穴,说,“而且惹了麻烦,夜蛾老师也会很头疼的。大吵大闹并不能解决一切问题。”
“谁说我要大吵大闹了?”五条悟挑了挑眉,“我说的是[我出面]。”
夏油杰有些意外,他问:“那你打算怎么做?真要和禅院家长老团谈判的话,你可玩不过那些家伙。”
“我不和那些老东西聊。”五条悟哼声道,他放下墨镜,目视前方道,“这个家族还是有正常人的。我来的次数不多,但看得明白。”
面前白发少年难得有如此正经的话语姿态,声音略沉之时,听起来倒是颇为靠谱。
江莱眨了眨眼,脑海中浮现出猜测:难得的正常人……难道五条悟指的是禅院直毘人?
禅院直毘人,禅院家现任家主。
原著里,禅院真希当年离家出走去高专,他并没有阻拦。在真希说出历练后要回来当家主的话语后,直毘人也没有否决,而是哈哈大笑着说会给予同样的考验。涉谷事变中,还救过禅院真希一命。
他尊敬强者但是不欺凌弱者,也并不歧视女性,在这个封建大家族里算是最开明的长者。
——只是,一人的力量不足以改变一个家族,即便这人是家主。
许多决策都不是一人可以决定的,而是在长老团手中来回滚、在利益团体间互相撕扯后,才勉勉强强敲定的、各方妥协后的答案。
不过,身为家主,禅院直毘人还是有一些决定权在身上的。禅院真希和禅院真依的事情,若是找他,说不定真的可行。江莱想着。
面前,吊儿郎当的白发少年也从座椅上起来了:“总之,我去和那个老头子聊聊去,你们就等我的好消息吧。”
他唇角扬起,尾音上扬,话语间充满信心。少年的青春意气挥洒飞扬。
——
不知道五条悟具体是怎么和禅院直毘人聊的。总之,最后几天的训练结束后,禅院直毘人在晨会的会客室说出了要把禅院真希和真依送到高专的决定。
当时在场的禅院家的人俱是震惊无比,并纷纷提出反对意见。
留着两撇翘起长胡子的禅院直毘人摆摆手,道:“不能全部一窝蹲在家族中,总得有人出去看看。那就放这两个女娃娃出去嘛——还是说,你们想让自己的孩子出去?”
他这话一出,大部分人不做声了。
在他们心中,出去危机四伏、风餐露宿的,自然不如让自家孩子留在秩序井然的禅院家享受好。
既然如此,送那俩人出去也行。培植好了,是两枚在外的棋子,培养不好、意外死在外面了,也不心疼。腐朽的老家伙们转念一想,如此在心中计量着。反正是两个没什么价值的女子而已。
心中这样物化衡量着真希和真依的价值,他们表面还得道貌岸然地强调两句:
“出去历练一下也好,但得每周报信回来,向长辈问礼汇报。这是基本的礼仪规范,也让我们确认下二者的安全。”
五条悟闻言不屑地嘁了一声,但在身边夏油杰的无声的示意下,最终并未开口嘲讽,只是抬了抬傲慢的蓝眸,满是对眼前这些人面兽心家伙们的蔑视。
会议临近结束,禅院直毘人让家仆去把两小只带到会客室这边。
收到通知的禅院真希和禅院真依跟着家仆们,一路被领来时,还有些紧张,小脸发白。
戴着妖狐面具的江莱这次没挨着五条悟坐,而是恰巧靠在入门那边的墙上。
在两小只到来的时候,他略微偏头。虽未言语,但见到熟悉“妖怪”的真希和真依,仍然放松了许多。
她们拘谨地踏着小碎步,往江莱身边靠了靠。
“行了行了,结束语就不用说那么多了,大清早的本来就困。”等两小只来了,五条悟便打断对面长老团冗长的发言稿,话语轻巧道,“而且我们还有事——没空听你们唠叨。”
“……太无礼了,五条!”禅院家长老拍桌道。
白发少年毫不在意,他悠哉地开始吹口哨,一番全然无视的样子,气得禅院家长老吹胡子瞪眼。
旁边,夏油杰标准眯眯眼狐狸颜表情,话语好似礼貌:“真是抱歉,不过实在是因为你们的发言太过无聊,且没什么意义……哦、当然,我们不是故意不听的。”
丸子头少年笑着说:“不好意思,但我们的确有事。马上还有下一个任务要赶,恕我们无法听完会议全程了。”
“什……”长老团还想出口反驳几句。
而禅院直毘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