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院里的孩子们耍流氓,问题可就严重了。”
聂师长因为没帮冷家的忙,处境非常尴尬,一听大领导这样说,自然得做样子,抽了皮带,上前就抽儿子:“你个孽障,畜牲,再给你点胆儿,你岂不是得当个流氓,去坐牢了?”
叶青青此时也出来了,她是最烦聂少东的,此时正好落井下石:“他一个人坐牢也就算了,聂叔,他要带坏整个空院的孩子,可就麻烦了。”
聂少东熬了半个月,安心以为今天能扬名全北城,结果一人一砖头,他从个正儿八比对的小将大统帅,就地变成流氓啦?
抬头正好对上冯慧,他赶忙说:“天地可鉴,我跟虞永健,冯大钢一样,一直都非常尊重陈老师,这个女人是在故意诋毁,分裂我们的小将队伍,恳请领导们给我们个权力,我们要召开批评会,狠狠批评她一顿!”
啥,批评会?
那岂不是得剃阴阳头?
冯慧清清楚楚的知道养女就是一枚尖果儿啊,但她啥时候就变成老师了?
而且虞永健和冯修正那种混世魔王会喊她叫做老师?
这个世界也太疯狂了吧。
她当然不相信,她觉得自己还可以找方主任再申辩。
但现在,小将们准备给梅霜开的批评会,转给她了。
冯慧还不及躲闪,已经有小将伸手来抓她了,这一抓,她转身要跑,挎篮上的头巾被掀开,顿时小将们倒抽一口冷气:“呵,中华烟?”
“两条,这得一百块吧,你这个反动分子,拿着烟来干嘛的,想腐蚀我们空院的领导吗?”一小将吼问。
另一个抽下皮带,直接就来捆手了:“赶紧老实交待,不然,你就该尝尝我们空院小将严刑铐打的手段了。”
好嘛,且不说冯慧自己的脸从此刻起丢的一干二净。
有她这样一个上过批评会的妈,念琴的回京之路,就又遥遥无期了。
只能说,不作就不会死,陈思雨一让再让,但冯慧太能作。
最终把自己给作进去了。
........
从空院出来,天宽地广,秋高气爽,陈思雨心情大好。
但刚走到百货商店门口,就听身后有人喊:“陈思雨?”
回头一看,白衬衣,绿军裤,皮鞋蹭亮,自然是冷峻。
二十五岁的年青小伙子就是帅,他还跟别的当兵的不同,温文尔雅的。
陈思雨在轩昂面前抓马,从不尴尬,但在冷峻面前抓马,就难免有点羞涩。
好在冷峻自己也很尴尬,负负得正,相互抵销。
主动化解尴尬,她说:“你送的的确良我特别喜欢,已经把它做成衬衣了。”
“是给你自己穿,不是轩昂吧。”一听做成衬衣,冷峻有点紧张。
陈思雨用眼神传达了肯定:“当然。”她比较自私,好东西当然仅着自己。
而且她要让这个男人知道,他送东西,她是喜欢的。就算俩人不谈恋爱,陈思雨两辈子的习惯,总喜欢把男人调.教成,会讨女人喜欢的样子。
不过冷峻有点难以调.教,他一摸兜,说:“还有样东西,我忘了给你。”
表和的确良都给了,还有什么?
陈思雨想起来了,金顶针,也就是金戒指,而这时,冷峻已经在掏兜了。
虽然现在为了鼓励生育,刺激人口增长,18岁就可以登记结婚,但陈思雨当然不会那么早结婚,她的理想结婚年龄是30岁。
毕竟帮了冷家那么大的忙,的确良和表她都可以收,金戒指当然不行。
但陈思雨还没来得及拒绝,就见冷峻掏出一枚顶针来。
纯金的,做针线活用的顶针。
“这个,金顶针,我听说女同志都特别喜欢它。”冷峻说。
陈思雨接了过来,问:“何新松同志帮你打的?”
冷峻问:“喜欢吗?”
喜欢个头啊,一枚金子做的顶针,戴着它做针线活吗?
这位25岁的飞行员同志于感情,于女性的认知到底得有多空白。
陈思雨的手指很纤细,而这枚顶针,粗大到可以装得下她两根手指。
冷峻察觉到了:“你不喜欢它,对吗?”
陈思雨思索片刻,一本正经:“其实你还可以再做一把金炒勺,金擀面杖,金搓衣板,到时候我就像田螺姑娘一样,帮你炒菜,擀面,洗衣服。”
冷峻垂眸:“在我们家,家务都是大家共同承担的,我家务也做得很好。”
在他爸那位烈士前女友的事发之前,冷峻一家,是空院所有人羡慕的对象,直到那件事发,但饶是私下不论如何冷如冰霜,但在人前,父母也会给予彼此最大的尊重。
生活在那样一个作风民主的家里,冷峻想说,自己家务做得很好,不会把家务甩给女同志的。但他总觉得自己说得太多,会惹她不高兴。
轻轻摘掉金顶针,把它还给冷峻,陈思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