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峻这是第二次见陈思雨,也是刚刚才知道,她居然是名芭蕾舞者。
同时又觉得理所当然,因为除了芭蕾,他想不到还能有什么行业,能熏陶的一个女孩子,有如此卓然出尘,又灵动可爱的气质和性格。
关于高大光的事,他需要一个结果,然后就会归队。
按理不该问的,但他还是问:“思雨,今天的事对你影响不大吧?”
文工总团藏龙卧虎,但对队伍的纯洁性要求也特别高。
她还没入团就背上谣言,以后的路就会非常难走。
陈思雨面上浮起一眼难尽,同时不忘向这位‘便宜哥哥’宣扬自己的立场:“哥哥,为了保证以后都没有问题,我不会再出去看电影了。”
冷峻本想说电影还是要看的,实在找不到人可以喊他送,但被嫉妒冲昏头脑的高大光抢着说:“听说你现在住墨水厂,我有时间就去,驮你看电影。”
陈思雨觉得这高大光简直是个棒槌,该担责任的时候不敢担,不该他站出来的时候瞎显摆,就这,原身看上他可真是瞎了眼。
这话怎么答都不合适,撇清也显得刻意,她只好傻笑。
全员尴尬中,方主任签好关于这件事的调查结果,出来了:“冷队长,调查意见我已经出据了,不耽误你们的训练工作吧?”
冷峻接过单子仔细看了一遍,跟方主任握手:“不耽误。”又问:“造谣,说陈思雨和高大光有风纪问题的人呢,会怎么处理。”
方主任有点为难,毕竟念琴和思雨是姐妹,念琴为人还比思雨老实得多,真叫他亲手在一个的档案上盖章子,他也不忍、
所以,他想再跟思雨商量一下,看能不能迂回着,淡化处理这件事的。
可冷峻这样追着问,他就不得不表明强硬立场 :“当然是按现行规定办,严办!”
“办完给空院发个函吧,我需要知道整件事的处理结果。”冷峻再说。
欲走,他终是又折了回来,对陈轩昂说:“23栋左,有事随时找我。”
高大而冷俊的男人,把可怜的小轩昂衬托的越发瘦小,伶仃。
“好呐哥。”男孩的语气,活脱脱的小迷弟!
带着高大光离开,冷峻出院时再回头,那可爱灵动的芭蕾舞女孩,细腻的,桃粉色的肌肤沐浴着火红的朝霞,呈现出春日海棠的颜色,待他迎上她的目光,抿唇一笑。
他脑中闪过一念:她住在墨水厂,离他家有十站路,五公里远。
……
臭弟弟没有打招呼,提前一步悄悄回家了。
陈思雨虽然手头依旧不宽裕,但在确定工作以后,终于可以小浪一把了。
她从家里出来时,奶奶给了她十五元现金和二十元的各种粮票,今儿她多跑了几家百货商店,见了售货员就尬夸,虽然花了四块八的粮票,但终于买到精细麦粉和大米了。
回家,她在门上挂了锁儿的,一进门就看到个小媳妇儿贴了脑袋在她家窗户上,贼头鼠目的看着,见她进门,又转身走了。
这女的姓张,是个三十出头的寡妇,有个女儿叫燕燕,今年五岁。
陈思雨善于关注细节,她去倒煤灰的时候发现,大家烧的都是蜂窝煤,就这寡妇,悄悄烧着更易燃,烟子也少的块煤。
陈思雨才进门,就听身后咕叽一声,吞口水的声音,才转身,腰被张寡妇掐了一把,她说:“陈思雨啊,文工团你已经进去了吧,婶儿跟你说句贴心话,轩昂是会拖累你的,既进去了,你就赶紧走,早走早好。”
合着这小寡妇也在等她进文工团,这是来赶人的。
陈思雨笑,故意说:“我正准备走呢,可惜了那块好肉,我没功夫做给轩昂吃了,也不知道院里谁跟我家轩昂外婆关系好……”
张寡妇伸手就扯肉:“我呀,毛姆一月给我五元粮票,我代她照顾轩昂呢。”
合着就是她天天给轩昂几截烂红薯,吃的孩子整天屁叭叭个不止的。
陈思雨:“肉你拿走吧,做给轩昂吃。”
张寡妇不疑有它,伸手就去扯肉,可手才沾绳儿,陈思雨一把攥上她的手,尖叫:“张婶,那肉是我养母好容易省给我的口粮,你咋能乱抢呢你?”
顿时邻边两房,郭大妈和徐大妈齐齐赶过来了:“怎么了这是?”
正好撞见张寡妇扯肉现场,文工团的小娇花儿都吓成朵蔫花儿了。
徐大妈跺脚:“小张,我看你有脸抢孩子的肉。”
郭大妈可是领导的妈,厉声说:“小张,这闺女可是文工团的小将,你敢欺负她,我就敢当场批评你。”
张寡妇冤枉啊,明明是陈思雨说要送肉给她,咋摇身一变成她抢肉了。
百口莫辩,她狠狠剜了陈思雨一眼,啐了声小妖精,走了。
剩下的牛肉,陈思雨打算把它做成牛肉洋葱馅儿的包子。
先和面放到太阳下醒发,再剁肉和馅儿,馅儿才和上,两边的大妈就香的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