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练功。
中午又去灶房吃了一顿小灶。
下午则是前往中央军帐,跟随蒙骜学习大秦文字。
墨君的生活突然就变得平静下来。
托墨君的福,原本经过这一战失利,蒙骜所率领大军几乎已经失去继续作战的能力,毕竟先锋精锐光是直接死亡数就超过了三分之一。
若是之后没有墨君协助,估计这一战损失过半精锐都不是没有可能。
但因为墨君的‘妙手回春’,成功将九成以上的伤员救治回来,所以现在蒙骜凭借剩余战力,依旧还能依托城墙组织防守。
一旦等到后续援军抵达,蒙骜完全有可能重新反击,戴罪立功。
原本一场胜负分明的败仗,硬生生被墨君抢救出了一线生机,从某种方面来说,这一次是蒙骜欠了墨君一个大人情。
正因如此。
蒙骜才会是对墨君这幅态度。
但计划终究赶不上变化,蒙骜的谋划理论上没有任何问题,然而世事难料。
伴随着一道突如其来的消息,瞬间将军营中的平静打破。
“长安君······谋反了!”
看着眼前的斥候,以八百里加急的速度传来的消息,哪怕连张唐、蒙骜这样的老将,也不由得骇然色变。
此次攻赵。
蒙骜、张唐率领五万大军为先行军,其后还有长安君成蟜和樊於期率领的五万大军驻扎在屯留,随时准备进行支援。
之前蒙骜与李牧一战失利,便已经传信让援军进行支援,然而万万没想到,蒙骜等了这么长时间,没能等来援军,反而等到了一个长安君率军反叛的消息。
“这是为何?长安君乃是王上同父异母之胞弟,王上待他不薄,他为何要反叛?”
张唐瞪大眼睛,不能理解。
当今王上年幼,继位时间尚短,还无法掌控朝政。
朝堂之上,有吕相一脉把持国政。
皇宫内部,又有太后制约皇权。
甚至江湖中还是小道流言,吕相与太后之间,还存在了某些不正当的关系。
可以说,如今的咸阳当真是局势诡谲,跌宕起伏。在这样的形势下,就算真的有人会做出一些谋逆之举,张唐也不会太感到意外。
但这个人怎么也不应该是长安君成蟜啊!
当今王上命运多舛,而成蟜作为当今王上的胞弟,可以算是当今王上少有的几分亲情。两人自幼关系密切,时常一起击剑。
而王上亦是相当信任成蟜,就连军权也交由一部分给予成蟜掌管,可谓是王恩浩荡。
可就在这样的信任下,长安君却是毫不留情的背叛了王上。
“谁知道呢?”
相比张唐的震撼,蒙骜除了一开始的惊愕,很快就恢复了平静。背负双手,目光深邃道:“权力本就是一种毒药,尤其是生在王室那种地方,更是从小就会受到这种毒药的浸染。”
“古往今来,为了那个位置而引发的争斗,又何止千百,难道每一次都有正当理由吗?”
“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办?”张唐问道。
蒙骜瞅了他一眼。
怎么办?
这个问题问得好,我怎么知道怎么办?
虽然按照规矩,既然知道有人谋反,那么身为臣子的蒙骜自然要出兵平叛,维护王权。
但且不说他们现在还在与赵国对峙,若是这时出兵平叛,那么刚刚攻下的三座城池又该怎么处置?
何况历代以来,王室谋反这种事,从来都是上面决策,臣子遭殃。
虽说这种可能性极小,但蒙骜又怎么知道这一次成蟜叛乱,不是他和嬴政之间的兄弟情趣呢?
毕竟说到底,大多数王室谋反,其实都只是王族的家事罢了。
只不过这个家事的影响,稍微有那么一点点大而已。
“墨君,你怎么看?”
正当蒙骜沉思之际,余光突然撇到一旁角落的某人,下意识问了一句。
感觉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消息,正努力降低自己存在感的墨君:“······”
“属下愚钝,一点看法也没有。”
墨君果断开口道。
开玩笑。
这玩意儿有看法也不能说啊!
看到墨君一副受到了惊吓的表情,蒙骜突然笑了,道:“你小子果然精似鬼,说的一点没错,这件事我们不需要有看法,只要安静的等候王上的命令便可。”
说完之后,蒙骜似乎又想到了什么,补充一句道:“另外,张唐你现在调动一支军队前往上党加强盯守,有些事我们不得不防。”
张唐连忙应道:“是!”
······
······
咸阳宫。
整个宫殿的气氛针落可闻,一众文臣武将朝堂两侧,生怕被迁怒,不甘发出一丁点声音。
王座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