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秋不由得想到杨达,东奔西走十几年,差点丧命,才得机缘。
而那杨国福更甚,明明在武林地位不俗,仍旧要拜在声名狼藉的毛太门下,才有机会练出一丝法力。
“练气者,寿两甲子之数;筑基者寿一百八。”黄潜接着道:“练气境界中,人身如渠,灵气如水,水来只是过境,亦会流去。
惟有以灵气洗练自身,将躯体筑成池塘、湖泊,积蓄法力,蜕去凡胎,称为筑基,才算是真正走上修仙的道路。”
“道友大才,将境界说得明明白白。”孟秋由衷感叹一句,黄潜连忙摆手,道:“这些道理,并非我想出来的,实是当年入门后,师父教导。”
孟秋面不改色,道:“高徒必有名师。若是道友不能理会明夷子前辈阐述的道理,一样不能讲得这般清楚。”
“哪里哪里。”黄潜脸上止不住笑意,谈性更浓,道:“至于散仙境界,我了解的不多,只听师父说过,一旦成就,便有仙凡之隔。
无论练气、筑基,阻碍者无非是天资、努力和运气,而想要修成散仙,却会有天地阻道,降下散仙劫难,成则为陆地神仙,不成则灰飞烟灭。
再往上的地仙、天仙,就不是我能揣测得了,师父也不肯多说,让我不要好高骛远。”
这一番解释,让孟秋对修仙境界有了个大概的认知,前头有级可升,自然是动力十足。
停了一停,黄潜又道:“我一人在这山中,颇为冷清,平素修炼,也没个人探讨,如今道友来了,正好交流所学,互相补益。”
接着他便自顾讲起了常见的一些个法术,譬如御风、传讯、隐身、避火、祛尘等,又有御剑术、掌心雷、驱物诀之类,一股脑的都灌输给了孟秋。
这一番讲解,耗去两三个时辰,直到日已偏西。
孟秋十分感激,起身郑重一礼,道:“多谢道友提点,否则即便我练出了法力,也一样如小儿拿大刀,不懂运用。”
这些个法术,虽然于大道无益,却能给修行带来极大的便利,其中更有护道之法,不可不学。
黄潜笑道:“道友不觉得我啰嗦便好。”又取出几本纸书,一个布袋,一一介绍:
“刚才所得太快,怕道友记不住。这里是刚才说的那些法术,道友可多加练习。
另外还有一本,是常见的灵草的图绘,以及一些丹药如辟谷丸、创伤丹炼制之法。
最后这一本里头,除介绍庚金、赤铜之类的灵材,还有教授如何铸造飞剑、法器。”
这些道书法决,说来全是基础,实则异常珍贵,天下散修之中,能得全套传承的,恐怕都不足半成。
也就是黄潜为人耿直,不愿贪图对方那兜率仙芝,又怜悯散修不易,有心提携。
孟秋手上只一本《黄帝内经》,正差这些日常所用修炼基础,黄潜所赠,如及时雨一样,是以他并不假意推辞,爽快接过,道:
“多谢道友相赠,这些个法术与道书,真是我所急缺,如此便厚颜收下。将来若有所成就,定不负今日之恩。”
“道友言重,都是寻常之物。我师父也是散修出身,常常教诲我,若遇到同道,能帮则帮。”
黄潜谦逊几句,又劝慰道:“道友所得传承虽然一般,却也不必灰心。散修成道者,比比皆是,关键是要有恒心。
比如陕北黄龙山的猿长老,机缘巧合,得了战国时期的一部越女剑,一心向上,早早修炼到了地仙境界,神通法力高强,连五台派都要拉拢。”
他以那猿长老为例,来安慰孟秋,实则是怕孟秋像许多修士一样,眼见前路无门,便拿着他赠送的法术,去俗世作威作福,生出祸端。
只是天下散修,如过江之鲫,多不胜数,能修成散仙者,无一不是一时之人杰,更何况地仙,屈指可数。便如明夷子,要不是得了纯阳真人的涵虚仙府,哪里能有今日的成就。
孟秋倒是不清楚对方的想法,只点头称是,再次谢过,又请教一些修行中的关窍。
黄潜初始还能解答一二,及至到了后面,对方越问越深,许多练气境界的想法和见解,发人深省,连他也没有想到过,更无从解答,不由深陷其中。
等到孟秋忽然说起筑基期的道理,才悚然一惊,问道:“恕我冒昧,还没请教道友如今是何境界?”
孟秋答道:“年余前侥幸筑基成功!”
黄潜愣在当场,好半天才回过神,道:“道友莫要开玩笑?”
孟秋轻咳一声,道:“并非是我有意隐瞒,确实是见识太过浅薄,若非道友介绍,我还不知道境界如何划分。”
“道友多少岁?”黄潜闷了好一会,才憋出一句,等知道对方只二十二岁,更加无语,半晌才苦笑道:
“我今年已经三十三岁,十六岁拜在师父门下,十八岁便成功引气,后来与人争斗受伤,养伤去了三年,恢复用了三年,之后才能修炼,又五年才筑基有成。
我还算是天资不错的,可比之道友,其中差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