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秋不及拔剑,带鞘往上一磕,“噌”的一轻声,剑鞘连着里头的宝剑,被斩成两截。
他下意识拿手去挡,心中反倒平静下来,暗叹今日竟要命丧于此。
“咦!”那银光斩断宝剑,并未伤人,只绕过孟秋的胳膊,在他脖颈转了半圈,割断鬓角落下的一缕头发,奔回了半空中。
“原来是个凡人。”飘飘然落下两个女子,一个白衣,一个绿衣。这话语是白衣女子说出的,飞剑也是她所发。
孟秋活得一命,心有余悸,打量过去,两人容貌都非同一般,身量也高。白衣女子气质清冷一些,绿衣女子面容稍硬朗,显得倔强。
“此地乃是仙家所在,岂容你这等凡夫俗子觊觎,还不速速离去!”白衣女子声音清脆,语气去不太好,带有几分不容置疑。
孟秋原本已有了退走的打算,听了这高高在上的言辞,禁不住怒火上涌,深吸一口气,道:
“此地并无禁制,显然前辈真人,留与后来之人的遗泽,并未指定继承,为何我不能来?”
“饶你一命,还敢多嘴?”白衣女子见他一身破旧衣袄,面容沧桑,嗤笑一声,将飞剑托在手中,道:
“不说此地早就被凌家妹子叔曾祖父寻得,一直未动,是预备留给后代子弟;就算是我俩才找来,那此物也只会我二人这等人物有缘,跟你何干系?
真人慈悲,但不代表什么野人都有资格惦记这份遗泽,还不快滚!”
孟秋握紧了拳头又松开,默默转身,往下落去。
白衣女子这才收了飞剑,冷哼一声,道:“也是父亲常教我不可随意伤人,否则遇上这等无礼之辈,非得给他一个好看。”
那绿衣女子道:“灵云姐姐,因这等人生气,不值当。咱们还是早点取了这份机缘,免得又有人来打扰。”
“灵云?莫非是齐灵云?”孟秋一边寻思,一边往下,很快到了崖底,远远寻了个块大石躲起。
等了许久,终于见着一道银光冲天而起,才又回转。
再次攀上悬崖,断剑还留在原地,那些藤蔓大多都被斩断,两扇门已经大开,露出一个黑漆漆的洞口。
他点起火把,试探着入到里面。洞共分前、中、后三层,只前洞最为光明整洁,石壁极为修整,不知是人力还是法力所致。
及到了中洞,已然是深藏山腹,虽然高大宏深,已不如前洞明朗。上下壁内到处都是残破之痕,料是前人发掘遗迹。
走向洞壁尽头,见有一块高约两丈,厚有三尺的石碑,碑上并无字迹。转过碑后,才是后洞门户,高只丈许。
后洞仿佛比前、中二个洞还大得多,除当中几个石墩和零零落落竖着许多长短石柱外,并无甚出奇景物。
孟秋略过这些,走向壁间一看,顿时暴跳如雷,破口大骂到:“两个该死的贼妇,好狠的心!”
但见那石壁中间四四方方的一大块,空荡荡的毫无内容,细看颜色有些新,较之边上略凹下去,脚下满是落下的石屑。
显然刚才那两个女子,看过之后,将刻在石壁上的白阳图解给刮除掉了。
辛辛苦苦换来一场空,孟秋又怒又急,足足骂了一盏茶的时间,才停了口。
事已至此,再恼怒也无法。他只得打起精神,里外里的探查了三圈。可惜除了这一面石壁,并无其他遗留。
洞中原本具备的器物,也被搜刮干净,只找到一个破旧丹炉,一口铁釜。倒是另一处的药园里,零零散散长着的一些黄精,勉强算有点收获。
孟秋在戴家场大半年,专门学了些草药知识。黄精之属,原本就是修士未能辟谷之前,用以充饥的灵物,只是有些苦涩。
眼下他又累又饿,顾不得这么多,便取了个来,生嚼着吃了,才恢复点力气。
此刻太阳已经西斜,天色将晚,不便下山,孟秋留在洞中,满脸苦涩。
“白阳图解已经没了,其余无主宝决如合沙奇书、广成天书,不说取书困难,连在何处,我也不知。难不成真的只能拜在白水真人刘泉门下?
照着醉道人所说,刘泉已然拜在了穷神凌浑门下,依凌浑和峨眉派的关系,我以后见了齐灵云,岂不是要矮上一截,今日之仇,如何得报?”
孟秋胡思乱想一阵,忽然又蹦出一个念头:“那绿衣女子姓林还是凌,难不成是凌浑的侄曾孙女凌云凤?”
他越想越觉有可能,原著里头,凌云凤可不是获得了白阳图解。
原本从醉道人口中得知,这方世界,并没有推算、预知之类的法术,还欣喜自己以后不必担心被人看出跟脚,寻宝的计划也不受限制。
可今天这份机缘,还是落在凌云凤手里,又做何解?
“若是巧合,虽然叫人泄气,好歹剧情和原著完全不同,且时间线大不一样。”孟秋使劲揉了揉脸,自我安慰道:“与其担心这个,还不如想想,到底要不要拜在刘泉门下。”
不去恐错失仙缘,去的话着实咽不下这口气,他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