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长河,离开他的怀抱坐到了一边。
结果刚刚离开就被赵长河一把拉了回来,抱着她踏入天河。
“诶诶?你干嘛?”夏迟迟有些紧张地揪着他的衣领子,眼珠子滴溜溜地去看姐妹们:“你不是说闭关的嘛,变成了翻我牌子会被笑话的。”
“你还怕笑话。”赵长河咬着她的耳朵,低声道:“我前些时日与飘渺感悟的山河气脉、生命之力,全是与你相关。你的修行比别人起步都迟,不趁着这个机会帮你开小灶,下次还打算被谁从你这里破阵?”
夏迟迟眼波流转媚意盈盈:“小灶怎么开?”
“当然是你想的那种办法……”
两人消失在河中的最后一刻,夏迟迟递给了飘渺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飘渺没好气地抄着手臂,帝王求嗣这多关乎社稷稳定的事情,怎么就这么气人呢……你祭祀之礼送了没,就要我帮你?
她悻悻然拉起皇甫情的手,懒得多看:“走,我们去找九幽。”
…………
再度见到夜九幽的时候,她并不在自己的深渊里,只是独立山巅安静地远眺远处的天光。
背影依旧萧索,但飘渺再也找不到以前看见夜九幽时的那种死寂之感,反倒像雪山上绽开了一朵凌寒之花。
“这些时日他到底给你灌了什么汤?”飘渺站在夜九幽身后驻足,很是不可思议地问:“你给人的意象都有所变化,理论上说,说你已经不是九幽也没什么问题。”
“是不是九幽的,没那么要紧,是我自己就行。”夜九幽没有回头,依旧看着远处的天光,低声道:“你又何曾是飘渺?”
“我身躯都是和他一起重塑,说是换了个人也确实没问题。”
“所以是否可以认为,飘渺与九幽都死了?”
“差不多。”
夜九幽沉默片刻,慢慢道:“那么如今的你,对夜无名还恨否?”
飘渺道:“此恨稍淡,未曾消除。她对我做的事情,无法原谅。”
夜九幽点点头:“很好,没被你的善良变成傻子。”
飘渺笑笑,没多说。
夜九幽道:“当先天魔神消亡殆尽的那一刻,天道对此世的影响便会陷入最薄弱的程度,夜无名在等的一定是这一刻。而现在我们要考虑的问题是,这件事上,我们该报夜无名的仇呢,还是其他。”
飘渺默然。
夜九幽淡淡道:“报仇有很多种方式,杀了她是一种,阻止她想要做到的事、让她两个纪元的谋划尽成虚话,也是一种。你认为哪种对她伤害更大?”
飘渺终于道:“后者。如果真坏了她的事,在她眼里肯定比死更难受。”
“所以你打算做么?”夜九幽低声道:“可是阻止了她,却可能让另一个仇者快。”
飘渺已经看过了赵长河给的译文,也很清楚夜九幽在说什么,还是只能沉默。
对于自己曾作为别人设定好的泥雕木偶这件事,飘渺当然也是极为不爽的,幸运的是她在知道这件事之前就已经重塑身魂,如今的她早就已经摆脱,受刺激也就没那么大。
但她完全可以理解夜九幽的感受,那是真恨不得食其肉寝其皮。
如果夜无名是跟天道作对,那么大家是否还要坏夜无名的事?
是否反过来要和夜无名先合作,回过头大家再和她算账?可是夜无名这种绵延两个纪元的大宏愿一旦完成,其修行必然会涨到一种大家无法企及的程度,那时候谁算谁的账?
飘渺无法解答。
旁边响起皇甫情的声音:“虽然不是太明白你们在说什么……但既然纠结,为何不交给长河决定?难道还是不信任长河?”
夜九幽终于转身看了她一眼:“长河可以为我刀劈夜无名,我信得过。但愿意刀劈和愿意杀她可是两回事。长河自己内心都未必想得分明,我并不想逼迫他进行极端抉择。”
皇甫情有些震惊。
不愿逼迫长河进行极端抉择……这可是很爱他才会有的思维。
飘渺会这么想也就罢了,但说这句话的人居然是夜九幽!
真是崩碎三观。
皇甫情犹豫片刻,试着问道:“所以你们私下里说,不和长河提?那么一旦你们商议的结果,是长河不想见的呢?”
夜九幽摇头道:“主要是我对和长河提夜无名的事有些避讳。”
“为什么?”
“因为长河能在我幽暗的深渊里视物、甚至可以随意穿梭,我相信飘渺都未必做得到他那么如鱼得水。”夜九幽淡淡道:“夜无名不能随意进入我的地盘,但之前发生了……除了长河来过,没有其他因素。我不怀疑长河,但怀疑夜无名对他做过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的事情,当他在时,我们的对话就瞒不过夜无名的视听。这很头疼,我甚至无法提醒长河,那等于当着夜无名的面说。”
皇甫情吁了口气,失笑道:“如果是这事,你们当可放心,长河有数。”
夜九幽神色微动:“他有数?”
“嗯。虽然长河没有和我们明言,但我们相处那么久,可以感觉得出长河暗中是对此有些筹备的,他始终在试图摆脱夜无名的影响。”
夜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