配备什么生活用品,就是一些基本的方便储存的食物和水,还有用来简单休息的寝具。
他拧开瓶盖,冰冷的水顺着喉道咽下,连同心底隐蔽的焦躁和急切似乎都被那份冰冷浇灭,大脑渐渐冷却。
一瓶水喝光,他放下空瓶,用手擦了下嘴,又看了眼旁边,弯身再次拿出一瓶水,走到降谷零身边递了过去。
降谷零瞥了一眼,轻声说了句谢谢,接过水瓶和诸伏景光一样,仰头喝空了一大半。
诸伏景光就地坐了下来,看他恢复了冷静,收敛了脸上混乱的情绪,才慢慢开口。
“秋是直接找上我的。”
“他用波摩的身份,约我去十三号仓库。”
诸伏景光没忍住又叹了一口气。
“老实说,看见他出现在那里的时候,我大脑都一片空白。”他揉着头发,嘴角露出一丝苦笑。
“我怎么也没想到两年后的重逢会是这样的情况下。”
降谷零垂着眼眸,手里捏着还没喝完的塑料水瓶。
波摩是秋,即使冷静下来的现在,降谷零还是无法将这两个人对上等号。
“你们说了什么?”他理智的发问,“你说的身份暴露又是指的什么。”
诸伏景光肩膀微微垮了些,抿了下唇,轻声道:“他让我马上离开组织,叫上你一起,马上离开这里。”
降谷零眸色一顿。
“我们的资料都在他那里。”诸伏景光嗓音微哑,轻吸了口气才缓缓道:“秋在组织的地位不低,他是我们这次代号考验的负责人。”
“从看到我们的资料第一眼他就知道,我们是公安派来的卧底。”
事实上他们之间也毫无秘密。
他们同一时间进入的警校,经历了漫长的六个月,一起度过了那么多欢乐的时光,还经历了那么多生死考验。
他们的目标,他们的习惯,他们对未来的假设和规划,彼此都一清二楚。
光是想到那个人曾经给自己定下的未来和理想,诸伏景光就无法抑制心里的难过。
那个只想去乡下悠悠闲闲度日,有着光明未来的人因为他们的一次失误,身不由己的踏进了尸山血海,不得不与犯罪组织纠缠,并且深陷其中,如同陷入阴暗的沼泽地里,再也没有清清白白的可能。
诸伏景光手臂向后撑着地板,仰起头,用力的眨着眼,竭力压下心底翻涌而至的涩意。
降谷零听着他的话,手指不自觉的收紧,将塑料瓶捏的咔咔作响。
“秋呢?”他维持着理智,冷静的问:“他怎么说?”
诸伏景光吐了口气,低下头,看着自己的好友,露出略带苦涩的笑容。
“他说,他讨厌公安。”
降谷零不禁哑然,但如果说话的是秋,这个答案并不叫人意外。
毕竟当年的事情,归根结底就是公安的失误才导致秋陷入如今的困境。
“秋变了很多。”诸伏景光低着头,看着自己相抵的十指,语调轻轻的,仿佛随时会被风吹散一样。
“他开始抽烟了,以前那种懒洋洋的感觉少了,眼神像淬了冰一样,看起来比最开始的时候更难接近了。”
“他给我们三天时间。”
“组织是一旦踏入就再也没办法离开的深渊,底层成员消失一两个无人在意,我们的考验进行了一半,代号还没有正式发下来,要离开最好就是趁现在。”
“之后的事情他会安排妥当,在下一次的任务中,我们使用的这个身份会死。”
诸伏景光嘴角的苦涩愈发明显。
“秋知道我们的身份,知道我们是公安的卧底,如果……”诸伏景光张了张嘴,嗓子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好半晌才艰难的挤出声音。
“如果他已经被组织洗脑,彻底变成波摩,我们最好就是趁现在离开。”
“卧底的身份暴露,再留下来也没有任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