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后面,也就因为白逐云的一句,“要不玩几把?”于是乎,四个人,就这样玩起了中国的“国粹”——打麻将。谁让陆小絮除了打打普通的扑克牌之外,也就只会打下麻将了。
自然,陆小絮平时很少打麻将,顶多也就是平时逢年过节的时候,家里舅舅舅妈和其他亲戚在打麻将的时候,她在旁边凑个热闹瞧一下,平日子里,就连网上麻将都几乎不打,因此其技术,自然就烂得很了。
可是偏偏她这么烂的技术,却还硬是赢了不少筹码。白逐云是她的上家,每每打出的牌儿,总是陆小絮所要的。因此时间一长,就连陆小絮都能看出,白逐云是在有意放她牌,让她赢。
抽着空挡,陆小絮拉着君谨辰到一旁,不解地问道,“你知道白叔他为什么要故意放牌给我吗?”
“应该是想修补一下关系吧。毕竟他也快和姑姑结婚了。”君谨辰道。
“可是他让我赢这么多筹码,这也太……”小絮同志吐吐舌头,虽然她不知道一片筹码是多少钱,但是想来像白逐云这样的人打牌儿,绝对不可能像她家亲戚那样,两毛钱一片筹码的。
“他既然有意要让你赢,那就赢着吧。”君谨辰道,“有时候,这种事儿,也是一种表示,你要赢了,他才会觉得舒坦点。”
陆小絮眨眨眼,敢情她要不赢,白逐云还觉得难受?!这算是赶着趟儿要送钱给她吗?“可是如果他想要表示的话,不是应该让你和君谨修赢才更合适吗?”毕竟,他们才是正儿八经的君家人,和君海心有血缘关系,而她现在只不过是谨辰的女朋友而已。
白逐云这样做,陆小絮倒是觉得有点舍本求末了。
“因为他知道,你是我的命依。”君谨辰如此说着。
陆小絮有些似懂非懂,因为是命依的关系,所以白逐云才会这样重视?
回到麻将桌上后,陆小絮继续着麻将之旅,因为想着命依的事儿,因此陆小絮很自然地就问着白逐云道,“白叔,你也是海心姑姑的命依吗?”
在她这句话语音落下的时候,围着桌子的三个男人同时停住了手,刚巧正轮到君谨修出牌,片刻之后,君谨修才把手中的牌打出,然后扬了扬眉,而接下来,本应该是轮到白逐云摸牌,只不过这会儿的白逐云,并没有去摸牌,而是沉默着,脸上原本挂着的笑意,也在慢慢的隐去。
空气,蓦地充斥着一种紧绷感。
她……说错话了吗?陆小絮咬了咬唇,有些担心地想着。倏地,一只手握住了她搁在桌面的手,就算不用转头,陆小絮也知道,这是君谨辰的手。
这手,还有那手上的温度,就像是在抚平着她的担心似的。
“不是,我不是海心的命依。”好半晌,白逐云的声音才打破了这份沉寂。他俊美的脸庞上,带着一种自嘲的苦涩,“小絮,我没有你这么幸运。”
他对于命依的羡慕,恐怕没有谁能够体会。如果可以的话,他愿意用一切去交换命依的身份!
陆小絮怔然着,眼前的白逐云,这样的神情,是她所不曾见过的,他那双半垂的眼眸中,仿佛盛载着太多的悲哀、不甘、隐忍……还有深深的自我嘲讽。
曾经,她觉得他是危险的,深不可测的,是视人命为草芥的那一类人,可是当看着这时候的白逐云,陆小絮却有着一种不确定了。
命依,是君家人对自己所爱的人的称呼,这是陆小絮的理解。
而白逐云这么说,是因为海心姑姑并没有爱上他吗?只是为了孩子,而才决定要和他结婚的吗?一思及此,陆小絮忙道,“就算现在不是,将来也一定会是的,不是说金诚所至金石为开吗?也许过几年,你就会成为海心姑姑的命依了。”
她说这句话,原本是想要安慰白逐云,却没料到,白逐云在听了这句话的时候,却是眼神一变,用着一种奇怪的目光看着她,而君谨修则眯了眯眼睛,若有所思地瞥了眼脸色突然难看起来的君谨辰。
“怎么,你没有把命依的真正含义,告诉过她吗?”白逐云视线转向了君谨辰问道。
君谨辰抿着唇,并没有吭声。
陆小絮可以明显的感觉到,君谨辰原本覆盖在她手背的手指,此刻却是紧紧地抓着她的手,手指紧扣地程度,甚至让她觉得有些疼痛。
“谨辰?”陆小絮转头看着君谨辰,他的变化,是因为刚才白逐云所说的那句话吗?命依的真正含义……到底是什么意思?难道说命依除了是君家人对所爱之人的统称之外,还有其他的什么意义吗?
下一刻,君谨辰猛然地站起身子,手指依然紧紧地抓着陆小絮的手,把她从椅子上拉了起来,“我和小絮先走了!”他道,甚至不等白逐云和君谨修的回答,就拉着她匆匆离开。
白逐云沉沉地看着两人渐渐远去的背影,心中已经有了定论。君谨辰如今的行动,足以说明着,他并没有对陆小絮说过,命依是君家人的“药”,是君家人不可或缺的存在。
一旦找不到命依的话,君家的人——会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