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丁丁心疼地怨念了句:“如此糟蹋我社长痴心,”
不过念在鱼唯小还沒有把它忘记,熊丁丁勉为其难跑到阳台将它丢了下去:“接好了啊,可别又像上次丢钥匙那样砸伤了艾蒙这根傻木头,”后面这句话熊丁丁说得并不响,更有种抱怨的意思,但大清早的校园里人太少,还是被鱼唯小听见了,
盒子砸在鱼唯小脚上,果断分崩离碎,倒是不疼,可鱼唯小心里却一惊,
“熊丁丁你说什么,”鱼唯小抬起头冲着阳台追问,
大约发觉失言的熊丁丁,早已溜回了屋子里,
“熊丁丁你给我说清楚,”鱼唯小再也顾不得其它,返身冲回到楼上去,
熊丁丁不是说失忆了吗,记不得和艾蒙的相识了吗,之后去医院复诊好几次都沒什么起色,连医生都说沒大碍就由着她去吧,于是已经和艾蒙打成一片的熊丁丁就这样顺理成章地混了下去,她大约死也沒想到情景重现,居然露馅了,
“你说,你说,你怎么会想起來当初丢钥匙砸伤了艾蒙呢,你对记忆不是停留在我跟你说艾蒙是你男朋友的那一段吗,啊,之前的不是丢了吗,”鱼唯小冲进寝室,熊丁丁躲在田觅觅身后,一脸的心虚慌张,
“我……我是刚才……才想起來的,”熊丁丁狡辩,
鱼唯小干脆问田觅觅:“你也知道,”
田觅觅想了想,亦觉得隐瞒下去沒必要,诚恳地点了点头,把熊丁丁出卖干净:“选择性失忆是真的,但后來很快就想起來了,”
“你们两个大骗子,不早告诉我,”鱼唯小大怒,指着熊丁丁,“害我一直为你担心,怕你今后脑子不好使,万一哪天又撞到,把我也忘了怎么办,”
“对不起……对不起嘛,”熊丁丁低着头就像个犯了错的孩子,“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才替我扯谎说艾蒙是我男友,堪堪把这无辜的小伙塞给了我,一开始我的确很难理解,后來有一天早晨醒來,我看着手机里艾蒙的照片,我忽然就什么都想起來了,然后我想,为了抚慰我,艾蒙一直委曲求全做我男友,万一我告诉他我全好了,他是不是就不再搭理我了呢,”
“你太小看艾蒙了,”鱼唯小说,“艾蒙是真心对你好,可就因为他越是真心,你这样瞒着他,我就觉得对他越不公平,”
“你是打算告诉艾蒙我骗他了吗,”熊丁丁很担忧地看着鱼唯小,俨然有一种即将被闺蜜出卖的怅然感,
“那倒不会,”鱼唯小摇头,“这种事情你自己找机会跟他解释清楚就行了,只是我要郑重警告你,熊丁丁,下回,不许再瞒着我了,”
“是是是,我听社长夫人的话,”
“我还沒嫁给你们社长呢,”鱼唯小瞪她一眼,带着抹闺蜜脑子好使了的欣慰,下楼了,
艾蒙与熊丁丁,多么讨喜的一对冤家,在自己的牵线搭桥之下,亲如兄弟、密如姐妹,谁也不打破这种微妙的平衡,珍惜对方,在乎对方,何其令人羡慕,
坐在傅泽的车里,鱼唯小想起这件事,就忍不住勾起唇角愉悦地笑,傅泽在后视镜里看到她,好奇问:“什么事这么好玩,惹你一直发笑,”
这样的对话好像从前,鱼唯小差点要沉沦下去,然而怔了怔,冷冷回应:“沒什么,只是觉得你这车的粉紫色实在骚包得可以,下回能换个颜色吗,比如磨砂天蓝什么的,比较沉谧,比较适合你,”
不扎眼的磨砂天蓝,带着微弱的低调和深沉的忧郁,适合傅泽这么冷血的性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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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特,绝对是个讨人厌的孩子,在傅泽家里照顾了四天,虽然每天只有两个小时,也差点要了鱼唯小的命,加上傅泽有时晚归甚至彻夜不归,鱼唯小随时都要做好过夜的准备,傅泽好似极为放心把两个孩子都丢给鱼唯小,他就不怕家里闹火灾吗,皮特已经两次玩火差点烧掉毛豆的玩具屋,
这个时候感慨毛豆虽然顽皮可大部分时候听话懂事,已经无从怀念从前的轻松了,
每天光是打发两个孩子和睦相处不许吵架,就要耗掉鱼唯小大半精力,更别提洗衣做饭擦地补习,傅泽从前答应自己不再让自己辛苦这些家务活,如今地位彻底沦为保姆,好似再偷懒推搪显得矫情,每月两万的薪水,的确不好拿,
偿还傅泽掏给傅家的四十万,鱼唯小似乎还要干二十个月,才能还清这笔臭债,
二十个月,鱼唯小现在连两个小时都受不了,在皮特又一次找到了藏好的水果刀把毛豆最心爱的海绵宝宝公仔“杀掉”之后,毛豆几乎要和人家血拼,看着那把随时可以捅破肚皮的水果刀在扭打成一团的两人之间晃來晃去,鱼唯小的心都快悬到了嗓子眼,
“住手,快住手,和平,请和平,”鱼唯小声嘶力竭地喊,两个孩子完全不顾,被刺残了海绵宝宝躺在地板上,以极其诡异的姿势看着鱼唯小,裂开的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