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湘缓缓说完,宋如纪道:“沒关系,便是沒有把握,最后输了,我们自然也不怪你,”
慕倾倾也道:“流湘姑娘,其实在这一项上,我自己也一点把握也沒有,所以输了,就当做是正常的,赢了,就当天下突然砸下了一个馅饼,正好被我拣着了,”
流湘被她逗笑,捂嘴轻轻笑着:“慕姑娘真会说笑话,”
宋如纪也瞥眼看她:“我本以为最看不开的人是你,沒想到其实最看得开的人,却是你,”
慕倾倾不置可否地抿了抿唇,叹气道:“这也是沒办法的事儿,如果真的输了,我就是耍泼打赖,也沒法子救猫咪,所以,我能做的是,就是尽自己最大的能力学习,企图赢得一丝胜利的希望,顾谢伊那么强,拓跋子沁又是站在她那一边的,我胜算很低,这我是知道的,所以沒有希望,失望自然也沒那么强烈了,”
宋如纪赞叹地看着她,末了,道:“倾倾,我又重新认识了你,”
为何从前的自己,看不到她的好,
慕倾倾挑了挑眉,转眼看向流湘姑娘,躬身道:“不知流湘姑娘,愿不愿意收下我这个徒儿,”
流湘笑着扶起她:“自然收的,”
慕倾倾转头对宋如纪微笑,如秋阳般绚烂:“看吧,流湘师傅收我了,不过不是因为你的缘故,而是因为我……讨师傅喜欢,师傅,是不是,”
流湘沒想到慕倾倾这么嘴甜,而且天生就有着让人亲近的能力,也抿嘴而笑:“是呢,慕姑娘人美心也好,有这么个徒儿,流湘很欢喜,”
“那你就别叫我慕姑娘了,怪生分,”慕倾倾揽住流湘的肩膀,“叫我倾倾吧,流湘师傅,”
“倾倾,”流湘细细品味,微笑道,“好名字,”
宋如纪还在为方才慕倾倾的那一笑而晃神,回过神來时,温暖地看向慕倾倾,突然忍不住伸出手,揉了揉她的发丝:“倾倾,”
那般下意识,根本未來得及思考,仿佛从前做过千万遍一样,最近,他真的开始相信,慕倾倾以前跟他说过的穿越之说,以及,他是她的男朋友的说法,可是,他又担心,自己只是跟宋池长的一样,待真正的宋池出现,慕倾倾便会将他抛却,
不,实际上,他现在已经被她抛却了,不是么,
宋如纪下意识的举动,却吓到了慕倾倾,以致于她猛地怔在原地,而流湘则眉眼显出凄惨,嘴角露出苦笑:“你们先聊,我先去准备,待倾倾可以了,我便來教她琴技,”
“不用,”慕倾倾猛地拉住流湘,对宋如纪道,“谢谢你帮忙,也谢谢你送我过來,可是时间紧急,我现在就想学习,宋如纪你……留下还是,先回去,”
慕倾倾嘴里的疏离连流湘都听出來了,她一怔,不明白,慕倾倾与宋如纪不是一对么,宋如纪……分明是喜欢她啊,而且她看上去,也不像对宋如纪无情,
流湘都能听出來,宋如纪又焉能不知,他嘴角扯出一抹笑:“也罢,你好好学着,我先出去逛逛,待晚上入夜十分,我再來接你,”晚上宫内会查询,若是慕倾倾不在,恐留了话柄,虽这比赛可以寻求别人帮助,但触犯了宫内的规矩,也可以以此为借口,让慕倾倾收到侵.害,
慕倾倾点头,目送宋如纪离去,
流湘看到慕倾倾突然颓然下來的样子,不由叹息:“倾倾,你和宋公子,”
慕倾倾叹气,摇了摇头:“一言难尽,如果日后有时间,我再跟你说吧,流湘师傅,现在可以开始了么,我想尽快学,”
流湘点点头,唤來童仆,让他再拿了一把琴,交给慕倾倾:“首先,我们先学习琴的构造……”
“不用了,”慕倾倾有些无力,虽然打断流湘很沒有礼貌,但她已经沒有时间了,
“流湘师傅,直接从琴曲开始吧,你指定一首比较适合初学者,而又能让外行人听起來很美的曲子给我,我们之后五天,都练习这一曲,”
流湘也知道她此刻的情况,便不再多言语,沉吟半天,想了一首:“《雨霖铃》是我自己编排的曲子,很适合初学者,你便练习这个罢,”
“《雨霖铃》,”慕倾倾冥神一想,脑袋里便蹦出了柳永的《雨霖铃》,嘴上便不自觉念出了声:“寒蝉凄切,对长亭晚,骤雨初歇,都门帐饮无绪,留恋处、兰舟催发,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念去去、千里烟波,暮霭沉沉楚天阔,多情自古伤离别,更那堪,冷落清秋节,今宵酒醒何处,杨柳岸,晓风残月,此去经年,应是良辰好景虚设,便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
一首完毕,流湘不由得拍手,眼中竟是赞赏的神色:“倾倾,这首词做得太好了,比我的琴曲好上万分,”
慕倾倾一愣,这才发现,对哦,这个世界才沒有柳永,更沒有柳永的《雨霖铃》呢,而且,流湘自己都说了,是自己编排的曲子,又怎会是柳永的那一首呢,慕倾倾不敢居前人之功,摸了摸鼻子道:“不是我写的,这首《雨霖铃》是我家乡的前辈写的,他很负盛名,是我们那儿的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