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一时间。众人都围拢上去。绯云也剥掉了冷漠的外衣。拽着离自己最近的太医。急促问道:“这是什么意思。给我说清楚。”
太医战战兢兢道:“恕臣下直言。王的身体本就江河日下。今日又受了巨大刺激。现在气火攻心。恐怕……”
“恐怕什么。”拓跋尘渊的声音插了进來。
慕倾倾瞥过去看了一眼。语言中虽透露出焦急。但拓跋尘渊的眼睛却是一派沉稳。甚至有着微微的欣喜。都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拓跋尘渊想來是很乐意看到这局面的。
是了。元羿失踪。而西煌王危在旦夕。正是夺位的最好时机。虽有绯云坐镇。但绯云到底不过是娇生惯养的公主。沒见过大风大浪。怎么敌得过拓跋尘渊两姐弟。
不过。西煌王毕竟还尚在。拓跋尘渊不敢轻举妄动。而且得继续在他面前扮演孝子的角色。只要赶在西煌王辞世之前。拓跋元羿能够回來。局面应该还能掌控。
只是不知道元羿现在的情况怎么样了。还有……宋如纪。
“恐怕……时日无多。”
太医苍老颤抖的声音唤回了慕倾倾的思绪。她回头看过去。绯云已经伏在西煌王身上哭得昏天暗地。一时单儿也拉不住。
“父王。”拓跋尘渊和拓跋子沁也双双向前。朝着昏迷中的西煌王沉声道。
西煌王犹自还在昏迷之中。但谁又能保证他不是故意装昏迷。以此來测试儿女之孝心呢。所以他们两兄妹仍是装得十分悲痛。
哭过一阵。拓跋子沁才抬眼。擦了擦泪珠儿。问道:“时日无多是什么概念。父王他……究竟能活到什么时候。”
太医们面面相觑。最后突然一起跪下。领头的太医道:“臣等不敢妄言。”这预估西煌王可是死罪啊。便是有不小的把握。他们也不敢轻易下定论。
拓跋尘渊与拓跋子沁也知不能从这些太医口中套出话來。两人对视一眼。便挥手让他们下去抓药。双双站在床前。说要守着西煌王。待他醒來。
绯云哭得眼睛都肿如核桃。但却紧紧贴在西煌王身前。虽不能赶拓跋尘渊两兄妹走。却执拗地不让他们成为最贴近西煌王的那个人。虽然这样显得有些自私。但却是她能做的全部了。毕竟如果沒出什么意外的话。未來的西煌王便是她哥哥元羿了。所以拓跋尘渊想继承王位。便一定会想办法出“意外”。她不得不防。
这个天真烂漫的丫头。也终究被权谋诡计逼到了这地步。
慕倾倾有些心疼地叹气。侧头吩咐鹊枝:“吩咐御膳房的人多煮点膳食吧。待会儿西煌王醒來之后一定会饿的。还有皇子公主们也未吃饭。肯定也饿了。对了。西煌王的膳食要准备清淡的流食。”
鹊枝应了。赶紧下去了。
就在鹊枝下去后不久。拓跋敬和拓跋流玉匆匆赶來。听说前不久拓跋流玉回家省亲。一直沒有回大皇子府。想來与拓跋尘渊只有交易沒有感情的婚姻。并不好过吧。
“兄长。”拓跋敬虎目含泪。几步跨了过來。眼神悲痛。不知几分真假。
拓跋流玉见西煌王还在昏迷。便走到拓跋尘渊身后静静站着。昔日飞扬跋扈的郡主。现在也已成为了恭敬淑贤的**。
慕倾倾有些感慨。
过了一个时辰。西煌王在针灸、药物等各种治疗下。终于缓缓醒了过來。拓跋绯云收起悲痛。并沒有告诉他病情如何。早在之前。她也拿出了嫡公主的架子。勒令了所有人不许泄露病情。虽然拓跋尘渊是皇子。地位高于绯云。但绯云给出怕影响西煌王心态的理由实在无懈可击。他若是泄露了。反倒显得他不孝顺。不曾为西煌王着想了。
西煌王醒來后。犹自念叨拓跋元羿。不知他现在如何了。
慕倾倾眼神坚定。语气更坚定地告诉他:“沒事的。不用担心。元羿一定会沒事的。”
西煌王瞧着她。微微笑了笑:“朕原先想元羿为何非你不娶。现下看來。那孩子看人的眼光倒是不错。”
慕倾倾不知如何作答。便扯了扯嘴角。好在西煌王也沒有追问。吃了膳食便与弟弟、儿女媳妇谈起了家常。慕倾倾侍立在一旁。思绪开始飘忽。他们两个……到底怎么样了呢。
一阵风拂过。风沙顿起。拓跋元羿已经被团团包围。退无可退。那日平叛回來。大部队留了一部分在战场上收拾残局。另一部分已经回了驻扎地。而他则带领一个亲信小队走在后面。谁知道突然出现一阵地崩山裂的响声。从山坡上冲下來无数只乱马。将他们与大部队隔了开。
之后。山坡上出现一队拿了火把的黑衣人。原來他们方才便是用火把将马儿驱逐了下來。此时。他们齐齐扔掉火吧。朝亲信小队冲了过來。
黑衣人个个武功高强。人数也是他所带领的亲信小队的两倍。來势汹汹。一时让人无法抵挡。好在拓跋元羿的亲信小队也是一等一的高手。马上便调整了战略。与之对战起來。
亲信小队为了保护他的安全。分成了两拨。一拨人殊死抵抗。另一拨人护送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