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修脸色有些苍白,却没有答话,反倒闭上了眼睛,似乎根本没把她的匕首放在眼里的样子。
“很好,视死如归啊!”慕倾倾放下匕首,拍了拍手。
拓跋元羿已经沉不住气,伸手便死死掐住了隐修的脖子:“说!绯云和慕倾倾的解药在哪里?!还有,到底是谁指使你的?是不是拓跋尘渊?快说!不然,我掐死你!”
事情已经十分紧急,若他不肯乖乖交出解药,绯云的生命便危在旦夕,而慕倾倾也将终生忍受寒蛊侵扰……拓跋元羿眸子猛地一厉。
“呵呵,”隐修却笑起来,“横竖是一死,我是不会交出解药的,也好拉个人给我垫背,不至于黄泉路上太孤单。至于谁指使的……你们不是已经猜到了么?不过,既是交易,我也该守信,断不会指认他。”
“你以为你现在这是大义凛然慷慨赴死么?!”慕倾倾登时暴怒,朝隐修怒吼,“你是神经病吧?!害死绯云对你有什么好处?!”
宋如纪扣住慕倾倾的手腕,使她冷静下来,转头对隐修道:“如果你肯交出绯云公主和慕倾倾的解药,然后指认幕后真凶,我想……世子殿下会放你一条生路的。”
拓跋元羿适时点头:“没错,只要你乖乖做到这两点,本世子饶你不死!”
隐修陡然低笑,嗫嚅地说了一句:“没有她,便是活着又有什么意义?”
他声音太小,众人没有听清,宋如纪追问了一句:“你说什么?”因着前世的职业本能,唯恐漏掉任何信息。
“没什么。”隐修笑了一声,“你们要杀我便杀吧,我不会交出解药的。”
慕倾倾被宋如纪扣住手腕后,冷静了下来,此时不怒反笑,慢悠悠走到他身前,勾了勾唇角:“死多便宜你啊,放心吧,我不会这么便宜你的。”
说着,便瞥了他下.身一眼,笑道:“男人嘛,命根子最重要,想来,隐修巫师也不会例外。这样吧,第一天,把你的命根子剁掉一点点,拿去喂狗,然后在伤口处撒上盐。第二天、第三天……一直重复,直到你的命根子被剁光。然后,再扒光你的衣服在街上溜一圈……哦,不止是这个小镇呢,煌都也得溜一圈,让大家好好看看,昔日高高在上的巫师,没了命根子是个什么模样。”
慕倾倾说完,顿时连空气都寂静了,不止隐修吓坏了,宋如纪和拓跋元羿也惊呆了。
“隐修巫师,你说怎么样?”慕倾倾躬身,笑眯眯地问跪在地上的隐修。
隐修脸色煞白,嘴唇动了动,又动了动,似乎在挣扎,却没有下定主意。
此时,拓跋元羿赶紧下了一剂猛料,朝门外喊道:“徐列!”
徐列赶紧进了来,拓跋元羿瞥了一眼隐修,道:“将他裤子扒了,剁了他的……”他还真说不出口。
顿时一片寂静。
宋如纪同情他,因为他也说不出口。
“剁了他的命根子!”慕倾倾接话。
徐列的表情顿时无比惊悚,睁大了眼睛看着自己的主子。拓跋元羿偷瞧了慕倾倾一眼,咽了咽口水,点头。
看来是来真的了,隐修剧烈地抖了起来,在徐列抓住他的时候,终于还是松口:“好,我按你们说的做……解药我给,拓跋尘渊我来指认……”
“识时务者为俊杰!”慕倾倾微笑起来,很是得意,“我就说嘛,没有哪个男人能容忍自己的命根子被剁掉。”就好像没有哪个女人能容忍自己被毁容。
徐列将隐修松开,隐修在自己带的乱七八糟的药丸里找了许久,找出了一粒小小的白色药丸和一粒稍大的红色药丸。
“这个白色的药丸是寒蛊的解药,这红色药丸是月蛊的解药。”隐修将两粒丸子都给了慕倾倾。
慕倾倾将红色药丸仔细用白绢包好,放在怀里,拿了白色药丸便要往嘴里送。
两只手齐齐阻止了她。
拓跋元羿嘴角露出一个急不可察的苦笑,缩回了手。
宋如纪皱眉道:“先别急着吃,万一有问题怎么办?”
“不会有问题的,”慕倾倾看着隐修,阴测测地笑,“万一我吃了这丸子有什么不良反应,你们一定会将他的命根子剁得稀巴烂,然后带着他去游街对不对?”
隐修又是一抖,忙摇头:“绝对不会有问题!”
宋如纪仔细观察隐修的表情,看不出异常,看来只有信他一次了。
慕倾倾一笑,吃下了药丸。没有任何反应,至少说明不是毒物,只有等过几天寒蛊该发作的时候,才能知道寒蛊到底解了没有。
“隐修,下午我们将启程回煌都,会带上你一起,要是她有什么事,你知道后果。”拓跋元羿冷声道。
几人终于放下心来,宋如纪却陡然问道:“你方才为何一直不肯交出解药?”
慕倾倾侧头看了一眼宋如纪,纵然他已经失去记忆,但一些职业本能却未曾忘却,什么事都喜欢追根究底。为什么他还记得那些职业习惯,却忘记了她?她是该欢喜,还是该忧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