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她的突然之间走开,江寒只是勾了勾唇角,摊手倚在背垫后面:“是沒想过,还是想过,不想说,”
苏琪脸色一白,就好像自己脱光了被人看一样,所有的心思在江寒面前都无所遁形,
“苏琪,你想逃,是吗,”他看着她,就好像一个猎人看到一个珍贵的猎物一样煜煜生辉的炽热,
她手一抖,白亮才瓷碗就那样从手中俏生生地脱离了轨迹,江寒长手一伸,将碗接住,递还给她,
苏琪松了口气,伸手接过那只青花瓷碗,手指扣在瓷碗的边缘,细长的手指骨节林立,脸色一片苍白,嘴唇微微动了动,“谢谢,”
他笑了笑,不以为然:“苏琪,不要做无用功,”
她脸色突然之间就白了下來,原本还有些润色的双唇也红紫红紫,被她紧紧抿着的双唇开始脱皮,
苏琪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在颤抖,手拿着的瓷碗就好像千斤重的铁铅,她拿着,重得她双手发抖,
客厅的气氛突然之间陷入了一场沉默,谁也沒有继续开口,只有那挂在墙上的挂钟在尽职地一圈一圈地走着,指针划破空气的声响很是敞亮,一下下地落在苏琪的心里,空虚而惶恐的情绪铺面而來,
这场沉默持续了五分钟左右,苏琪最后扛不住,咬着唇说道:“我进去盛多一碗粥,”
说完,连忙起身跑进了厨房,
看着那落荒而逃的背影,江寒眉毛一挑,笑了笑,并不在意,
她端着粥再次出來的时候,才发现梁烨來了,两个人对视了一眼,不冷不淡,
苏琪把粥在一旁,径自在梁烨对面的椅子坐了下來:“还有多久才好,”江寒已经赖在她这儿有一个多星期了,再这样下去,下一个倒下的就是她了,
梁烨看了看江寒,伸手虚握着拳头放在唇上微微清了清嗓子:“伤口虽然已经开始愈合了,但是还沒有好,况且那儿是胸口,大姐,那么一个洞打出來,你总得给蛋白质一点时间去填满吧,”
苏琪嘴角抽了抽:“......”
想了想,还是决定说道:“我最近的工作比较多,他的晚饭,我看你还是一并帮他解决了吧,不然又得像今天这样,饿死我别找我,”
江寒却突然笑了笑,温声说道:“死不了,”
苏琪:“......”他是死不了,但是很有可能是她死,她每天累死累活回到家里无非就是想要放松一下,结果还要伺候那么一位大爷,
梁烨绑好绷带,收拾了一下准备离开,“对了,最近不用经常换药了,所以,苏小姐就麻烦你多担当一些,”
“滚,”苏琪直接一个抱枕扔了过去,如果遥控器在手上的话,她更乐意扔遥控器过去,
梁烨早就见识过苏琪的脾气了,在她发飙前已经窜出了危险区域,留给苏琪一阵关门声,
气氛突然有些怪异,苏琪扒了扒头发看了一眼江寒:“你先吃粥,我洗澡去了,”
沒有回应,苏琪直接起身去拿衣服洗澡,
出來的时候江寒站在小饭厅的窗前,双手插在灰色的休闲裤上,这边客厅的灯光打不到那边,只有些许的灯光落到他的背影上,显得有些沉郁和落寞,
似乎听到了苏琪的脚步声,他回头看着她,
隔着几米开外的距离,眼光被距离稀释,苏琪看了看他,说道:“今天很累,我先睡了,”
他点了点头,收回目光,转身继续着方才的思考,
窗外的夜色浓厚,苏琪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无法入眠,
江寒的话突然之间将她困在了一个深渊,就像是一个魔咒一般,紧紧地缠绕着她,那些被人点破的后路,已经不是后路了,
抬手摸了摸脸颊,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淌了一脸的冰凉,她该怎么办,
前方是悬崖,后面是沼泽,
无论走哪一条路,她都走不回去了,她不再是那个苏琪,也不再可能有那样平静的生活,
她突然有些恨江寒,为什么,要将她卷入这样的一场漩涡,
其实,说到底,不过是恨自己罢了,当初的固执到现在才发现,不过是为了证明自己的愚蠢,愚蠢地付出了一切的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