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司马洛城之命,大军并未入城,而是从西面的若水畔绕过陈州,暗中驻扎在离商军大营二十里外的一大片茂密的树林间,
云国中军帐,昏暗的灯火中,似梦瞧见司马洛城一身银色铠甲,腰间系着一柄短剑,剑柄上镶嵌着色彩斑斓地宝石,随着他高大的身影移动,那些宝石的光芒忽闪忽闪折射在营帐上,十分好看,
虽是昨夜便商议好的,可似梦眼下还是不得不对这位云国的国君心生钦佩,毕竟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带着临时拼凑的五千骑兵冒险亲征,并非普通人可以做到,且不提商军有五万之众,只单单是他这近千里的路程,若是常人早已累趴下了,
可现下看他,除了那双深邃的眼眸里略微有些血丝外,着实看不出任何疲惫,
适才听见有兵士來报,说是军中马匹多数都活活累死了,可大战在即,敌众我寡,人困马乏,今夜想要一举击破敌营,着实凶险,
只望魏翔已照着司马洛城的吩咐,把需要的东西都已准备妥当,
因夜间要对付的是五万训练有素的士兵,就连慕紫礼这等沉稳之人,也不得不重视起來,方才与司马洛城简单说了一下商军的情况后,他便急忙出去了,
似梦知道,今夜月色甚好,他肯定是想抓紧时间吸收些精华,也好备战,可她实在是懒得动了,昨夜御风赶路,她可是都沒休息,白日里又在总兵府里与魏翔议事,眼下已是强打着精神撑着,
司马洛城见她两眼一动不动,紧盯着自己腰间的佩剑出神,不知在想些什么,便挥手屏退了左右影卫,取下腰间那柄短剑,走到她跟前,道:“梦儿若喜欢,便送给梦儿防身吧,”
眼睛突然被耀眼的光芒闪了一下,似梦这才回神,看着他递过來的短剑,两眼顿时一亮,宝贝当前,她原本萎靡的精神也迅速为之一振,毫不客气地拿过那剑,上下左右好生端看了一番,
按照龙海和她说的物价,光是这剑柄上镶的宝石就足够她在玄阳城无忧无虑生活近十年了,再看剑鞘,凤型隐纹在黑暗中微微闪着金光,只凭雕工也能猜测这剑定是出自名家之手,
缓缓抽出剑身,只闻得“噌”一声,余音延绵清透,光滑锋利的剑刃似有阵阵寒意袭來,让她忽地打消了心底的贪念,慌忙将剑插回剑鞘,还给了司马洛城,
“好剑,看看就行了,师尊说过,女孩子家还是少使这些锋利的兵刃为好,所以……所以我平日里用的都是木剑,呵呵,”似梦见司马洛城神色微微有些僵硬,赶忙扯了个谎,希望他别再那么奇怪的看着自己,
司马洛城拿着短剑,顿了一顿,笑道:“这剑名曰‘无影’,本是我母亲的贴身佩剑,母亲去世前将它送给了我,说她会和无影一起保护我,直到我长大成人,那时,我尚不及四岁,并不明白母亲的话,可后來母亲不在了,只有无影陪着我……”
似梦见他说起母亲时,眼眸里闪过从未见过的柔情,原來这剑对他这么重要,“既是你母亲留给你的念想,你怎么能随便就送人呢,”
“随便,,梦儿于洛城而言,并非寻常之人,莫说是无影了,便是更重要的东西,只要梦儿喜欢,都可以拿去,”司马洛城忽然有些激动,上前一步,深邃眼眸紧紧盯着她的,
他这是做什么,是在暗示什么吗,似梦心下忽地一颤,连连后退,撇过脸看向别处,“时辰不早了,我去看看魏将军准备的怎么样了,”
言罢,飞快地出了营帐,与迎面而來的魏翔撞个正着,魏翔身强体壮好比铜墙铁壁一般,这一撞可是不轻,她本就乱哄哄的脑子这一瞬愈加乱了,竟也不知作何反应,身子一晃眼看就要跌倒,
所幸魏翔身手敏捷,将她一把拉住,待她站稳了,方才问道:“梦姑娘这是怎么了,可是君上有事,”
“沒事沒事,君上正等着将军呢,快去吧,”似梦一手扶着额头,一手指了指身后的营帐,不等魏翔再问,她已转身快步离开,
她离开时,分明听到了帐中人传來一声低沉的叹息,
脚步一怔,抬首见四下无人,便暗暗施术隐了身形,御风循着那股淡淡木香而去,
此刻,她突然意识到,或许早就该听木头的,代媚儿之事已了,他们不该再在云国停留,
她并不傻,自从并州回到玄阳,司马洛城看她的眼神就有所不同,初始,她并未觉得有何不妥,可他明知自己与木灵的关系,今夜却还会有这番举动,她不得不重新审视这个心思深不见底的男子,
后有史书载:这夜子时,司马洛城亲领五千轻骑突袭商军大营,火烧敌营粮草万石,商国大将军苏林溪正在熟睡中,几乎衣不蔽体的被自己的影卫护送着逃出军营,
据野史记载:当日战事,司马洛城实是得了高人相助,云商两国将士多亲眼目睹,有两名样貌清绝的男子,自天而降,云袖翻飞间,布下迷雾之阵,诱使商军被困阵中,无水无粮,加之大将军苏林溪连夜逃离军营,使得军心涣散,五万大军不过两日便溃败不堪,丢盔弃甲,投降云国,
不管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