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少來说教,你不过凝气成型,哪里会懂得这些儿女情事,昨夜我已好意放走了你们,沒想到你今日却还要送上來门來,既然來了,不如……”代媚儿勾起笑意,眼眸一撇,心中暗想,这多管闲事的呆子,一身修为至纯至精,若能为她所用,公子的病定能好转,
她思及此,已然水袖翻飞,身影募地一退,瞬间凝气结印就要出手,
却还是晚了一步,
只觉屋内忽然木香四溢,眼前青影早已在不见,她周身戒备转身一闪,
再次迎上那双深邃清冷的眼眸时,顿时感觉手腕处一阵刺痛传來,撇眸一看,原本凝结着火红真气的手,已然被一层淡淡绿光包裹,那绿光正慢慢渗进她的掌心,进入她的灵脉,她的每一次呼吸都会加速它的渗透,
痛,起初还是可以忍受的刺痛,
可当她抬头怒视着眼前的青衫男子时,那痛却瞬间放大数倍,透彻心扉,
看她流露出无比痛苦的神色,慕紫礼这才垂下了手臂,手中折扇轻轻打开,缓缓摇晃,
淡然说道:“若你答应放过司马父子,就此离去,不再以妖术魅杀无辜之人,我也不会与你为难,你该知道,你我若再斗下去,难免惊动旁人,到时便是我有心放你走,那些被你伤害过的凡人也未见得会同意,”
“呸,少來假惺惺,你以为这小小的灵犀术便能将我制住,当真是无知,”代媚儿瞪了他一眼,顷刻间屋内红光溢动,原本缠绕在她手腕处绿光迅速隐去,她强忍着心间的痛楚,脚尖一提,红云渐生,
顿时一股肃杀之气排山倒海,卷起片片红云犹如利剑滚滚而來,原本并不大的木屋眨眼间便似炼狱战场一般,四面墙壁“嘎吱”作响,不时有森森白骨自墙内飞出……
慕紫礼凝神静气,眼眸微闭,口中念念有词,转瞬间他所在的位置便已被一层幽光结界包裹,
只是,当他想施术将代媚儿擒住时,却发现丹田之内气力虚无,难以支撑,
心头大震,原以为她不过徒有其表而已,却忘了她乃狐妖,狡猾至极,方才不过假意受伤,引他轻敌,
可凭她修为怎会在他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将他灵力吸食多半,难道他进屋后遗漏了什么,
他脑海上迅速回想着适才入屋时的情景,她与昨夜并无不同,只是……
只是她脖颈处似乎多了一枚兽骨项坠,昨夜在锦云殿时,他清楚的记得她未施粉黛,且不曾佩戴任何首饰……
他正在沉思之际,代媚儿已拂袖拨开红云,魅笑连连而來,“不必想了,此物绝非你能猜到,哈哈,想要与我为敌,也不先掂量掂量自己的份量,即便沾了那上神的灵气又如何,还不是一样逃不过我的手掌心,”
她一边笑着,一边抬起纤长的手指左右轻轻摇摆,殷红蔻丹配着她一袭火红薄衫,愈发显得娇艳绝伦,
“你即便得了我的灵力,也救不了司马洛熙,他阳寿已尽,你若再强行以妖灵为他续命,只会适得其反,到时非但救不了他,便是你也要跟着受反噬之苦,”慕紫礼心知眼下处于下风,只得从她软肋入手,
昨夜看那司马洛熙分明心肺衰竭,已是将死之人,却被她一股强势真气硬是凝结心神,强留人间,如此下去,冥使迟早会发现端倪,到时莫说司马洛熙,便是她也难保不被冥君问罪,
他好意提醒,她却丝毫不知悔悟,还要一意孤行,强取旁人灵力精元,只为了救一个凡人,
他忍不住微微叹息,又一个为情所困,甘冒天险的妖,
可惜,她走的不是正途,与往日那位截然不同,
她为一己之情,杀生取命,罔顾六界法则,往日那位却是一心救人,甘愿为了六界苍生,牺牲自己,
代媚儿此刻只想拿着他的灵力回去为司马洛熙续命,哪里会听得进他的劝告,“我劝你,还是想想怎么保住你的小命吧,不必多想,我也知道你是受何人所托,不怕告诉你,他君父早已亡故,”她说到这里,眼底闪过一抹异色,“我本來并沒想要他的命,只不过那老头子太烦人,都病得要死了,还一心惦记着司马洛城,对我的洛熙却是不闻不问,你可知道,洛熙他原本身子强健,若非受他那位心狠手辣的兄长连累,本不该如此羸弱,”
闻言,慕紫礼剑眉微蹙,心头有些愕然,他记得司马洛城在并州和他们说起往昔时,曾提过他的三弟,虽是寥寥数语,却字句间都透露出他自幼便体弱多病,常年药石不断,
可如今看代媚儿的神色,不似胡言,
再者,每每她提起司马洛熙时,眼中都会饱含深情,分明情根深种,
或许是这其中真有他不知的过往,而司马洛城并未提及,
“司马文信既死,为何司马洛熙还不登基为君,”慕紫礼忽然问道,代媚儿面色微滞,不自然的抬头看了一眼白骨包裹的墙面,
“莫非他并不知道此事,你背着他杀了他的君父,还偷偷藏在这里,”慕紫礼追问道,
“你……”代媚儿皱眉讶异,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