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连慕紫礼都看不出这中间的问題所在。恐怕他们的对手远比想象的要厉害许多。
似梦默然仰首望着星空。微微叹息后。侧首看着慕紫礼。“先前去司马洛熙的寝殿时虽沒发现什么异常。可四处都寻不到他。那么大的宫殿连个值守的侍卫都沒有。你不觉得奇怪吗。眼下这司晨殿又这么诡异骇人……木头。你说他的君父会不会已经……”她几乎不敢再往深处想。只求他们來的尚不算太晚。
“先不要想这么多。去前面掌灯的殿中看看再说。”慕紫礼牵过她的手。御风掠过宫墙。悄然靠近这朝阳宫中唯一一处掌灯的宫殿。
眼下已是凌晨。这一处的灯火虽弱。可在这漆黑的夜里却显得尤为醒目。
窗棂下。高大的梧桐树隐藏了他们的身形。
树梢上。慕紫礼皱眉望着眼前金碧辉煌。奢靡华贵的锦云殿。
依司马洛城所言。锦云殿正是媚妃寝宫。
自从代媚儿入宫封妃以來。司马文信就再未回过自己的寝宫。夜夜都缠绵在这温柔乡中……
殿内。红纱摇曳。清香袅袅。宫灯昏黄的光柔柔洒在墙角。龙纹雕漆床榻上仰面躺着一个年轻男子。
金丝云锦被包裹着他的身体。只有那苍白的有些透明的脸露在外面。高挺的鼻梁。紧闭的双眸。微蹙的浓眉。想來是个面貌颇为英俊的男子。
只是此刻虽闭着眼睛。却不似熟睡。倒似正在极力忍受着极端的痛苦一般。
夜风阵阵。树叶“唰唰”作响。似梦忍不住往慕紫礼的怀中靠近了些。
虽隔得有些远。可床上那男子与洛城最少有七分相像。看年纪也与洛城描述的三弟相当。可他身为现任储君。夜半三更不好好呆在自己的寝宫。却跑到媚妃的锦云殿中作甚。
“这人想必就是咱们遍寻不到的司马洛熙。只是那司马文信又去了哪里呢……”她的话音才落。忽地听见殿中传來一阵妖魅无比的浅笑。
惊得她脚下一滑。险些跌落下去。
幸而。她先前因为怕冷。正靠在慕紫礼怀里。否则此刻只怕已暴露行踪。
再看慕紫礼随手折了一片树叶。薄唇启合。轻念咒语。树叶眨眼间便似活了一般。缓缓朝着殿内飘去。
只是尚不及入殿。已猝然落地。化作尘息。
慕紫礼的脸色随之一白。黑瞳募地收缩。环抱着似梦的手迅速凝气。凌空划出一道绿光。将他们包裹其间。
他的灵力虽大不如前。可在人间这段时间从未遭遇过这么强劲的对手。
眼前这锦云殿似乎被一层无形的薄雾笼罩。让他们无法堪透。
“怎么会这样。难道被她发现了。”似梦暗地传音与他。面上难掩焦虑。
他却按住她的手。缓缓摇头。并未说话。只是撇眸冷冷看向殿内。
夜半时分。秋风萧瑟。且带着些许冬日凛冽之意。
锦云殿却殿门大开。任由冷风飘荡。床榻上的男子神色似乎比起先前愈加痛苦。
“公子。公子你怎么了。”说话的声音听着是个年轻女子。娇媚却又带着几许忧思。
随即一抹红影飘然而至。俯身跪在床榻边。拂袖抬手覆上男子的脸。妖娆媚眼流转。忽地撇眸冷冷看了一眼漆黑的窗外。
她这一眼。直叫似梦的心都跳到嗓子眼了。所幸他们有结界护着。她似乎并沒看出端倪。
紧接着。便见原本熟睡的男子忽地睁开了眼睛。消瘦的双手紧握着红衣女子的手。语调里带着深深的宠溺。“媚儿。我沒事。这么晚了。你怎么还不睡。”
被他称作媚儿的红衣女子。正是代媚儿。
只见代媚儿一袭殷红似血的薄衫裹身。虽是俯身半跪。依旧掩不住玲珑身姿曼妙。乌发玉肌。额间那朵海棠花微微绽放。一双细长凤目妩媚妖娆。此刻正凝眸看着榻上男子。卷翘睫毛忽闪间。自有万种风情神韵。撩人心弦。
莫说是那病怏怏的司马洛熙。便是同为女儿身的似梦看了眼前她这般姿态。心间亦是蓦然一动。果然是人如其名。
媚之一字。着实与她相称的很。
也难怪司马父子先后为她折腰。如今更将国事朝政弃之不顾。甘愿窝在这温柔乡中。
平日听司马洛城提及她时。每每都是咬牙切齿。
可眼下他想要救出宫去的三弟。只怕未必会愿意舍下这美人。随他们离去。
“哎。当真是红颜祸水啊。也难怪他们父子前仆后继被她迷倒。我要是个男子。只怕也逃不过她的手掌心。”似梦摇首叹息。拍了拍慕紫礼的手背。又道:“木头。怎么办。直接进去抢人还是把她打晕了再抢。”
慕紫礼微愣。笑了笑。“这二者有何区别吗。”
似梦白了他一眼。依旧紧盯着殿内的二人。压低了嗓音道:“区别自然是有的。只是眼下还沒有洛城他爹的下落。若是就这么把她打晕了。万一她醒來后把怒气都撒在那老头子身上。咱们回去也不好和洛城交代。”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