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天后。云国。
玄阳。西城。
城门外。一辆宽敞的褐黄色马车徐徐驶入。驾车之人一身青衣。面容俊美。气度非凡。翩然若仙。正是慕紫礼。
紧挨着他坐的女子。一袭淡紫色纱裙。明眸皓齿。娇媚动人。此刻正抬眼张望着远处的素白身影。
距离有些远。她看不真切。恍惚中他身后似乎还站了许多人影。
待马车又走得近了些。她早已顾不得车身尚未停稳。便飞身一跃而下。只见慕紫礼无奈的摇了摇头。冲她的背影轻声嘱咐。“慢点。梦儿。”
似梦却是连头也不回的冲他摆了摆手。算是听见了他的话。然后飞奔到了那素白身影的面前。踮着脚尖抬袖在他跟前晃了晃。
“嗨。好徒儿。等久了吧。嘿嘿。”
只见她眼前的男子略微一怔。立时瞪大了眼眸。眼底满是惊喜。唇角一扬。随即拱手见礼。“龙海拜见师父。师父一路辛苦了。”
似梦看他恭敬有礼。满意的咧嘴笑道:“不辛苦。不辛苦。嘻嘻。不过。你的师爹为了能让师父我早日见到你这个乖徒儿。可当真是辛苦了。费了许多灵力才在十日之内赶到这玄阳城呢。”
公伯龙海有些诧异。师爹。师父何时成亲了他竟不知。心头略微怅然。面色一红。问道:“徒儿愚钝。不知师父所说的师爹是。”
似梦掩袖一笑。眼眸流转。撇见慕紫礼已驱车而至。朝他努了努嘴。“喏。这不就是你师爹咯。哈哈。”
慕紫礼见他二人谈笑风生。好不开怀。忍不住问道:“何事引得梦儿这般欢喜。可是龙海又许诺她什么好吃的了。”
“保密。”公伯龙海正要如实以告。却被似梦拽了一下衣袖抢先说了。
慕紫礼也懒得再去多问。只是看她见了公伯龙海这么欢喜。心里也跟着轻松许多。
这一路走來。虽不似前次去并州一般艰辛。却因为要顾及司马洛城低落的情绪。他二人也许久沒有这么说笑了。
原本司马洛城昨夜还在为入城之后。如何避人耳目找一处地方落脚时。却听似梦说早在他们离开并州那日。便已托人送信给了玄阳城的公伯龙海。让他提前安排打点好一切。
如今看來。她当日在红岭镇坚持收下这个徒弟。倒也是桩好事。
拧不过公伯龙海的热情。似梦一行只得坐进了他专程派來接他们的马车。
至于他们先前所乘的马车。则由公伯龙海的随从先行驾着离去了。
依照似梦先前信中交代。为避人耳目。公伯龙海将他们安顿在了城南一处僻静的别院中。
此处远离闹市。周遭树木繁盛。加之又毗邻若水。院后更有小路直通四季如春。云雾遮拢的登云山。
别院隐在林间。若无专人引路。着实难以寻到。
一入院门。似梦就喜欢上了这里。
时值秋末。本该是落叶飘零之际。可这园子里却是扑面而來的花草清香。令人心旷神怡。
似梦望着满园的各色花草。面上满是惊诧。回身望着正在吩咐侍人煮茶的公伯龙海。道:“好徒儿。据我所知。玄阳城虽在九州西南。却也四季分明。我们这一路过來。发现云国虽然比商国略微暖和。也是落叶纷飞。深秋之景。如今你这园子里却是花开如春。实在让人匪夷所思。莫非你家里藏了什么法宝不成。”
闻言。公伯龙海讪讪一笑。走到一株开的正欢的海棠树下。拾起落在树下的花瓣。放在鼻间轻轻一嗅。而后摇了摇头。道:“师父说笑了。哪里來的什么宝贝。不过是紧挨着登云山脚。沾了登云山的一些灵气罢了。”
他一说到这里。立时引起了慕紫礼的注意。他适才未进这园子前。已觉察到此处灵气充沛。他周身疲倦只在嗅到这林间的清新气息时便一扫而空。
“这附近可有温泉。”慕紫礼突然问道。
“登云山中大小温泉不计其数。山中气候常年如春。想必也是受这些温泉所致。想來公伯公子这院中的花草也是沾了那些温泉的光。故而深秋十分依旧开的这般灿烂夺目。”说话的正是司马洛城。他面色微有怠倦。与似梦、慕紫礼的不同。他毕竟是血肉之躯的凡人。虽只是坐了十日的车。此间看他依旧是风尘仆仆。颇为疲累。
“公子所言甚是。恕龙海冒昧。公子莫非也是玄阳人氏。”公伯龙海有些疑惑地看着面前的司马洛城。因他样貌与之前大有不同。故而并未认出他便是当日的洛城。
司马洛城被他一问。面上略微有些落寞。正欲以实相告时。却听慕紫礼抢先说道:“此事稍候我们再与你细说。司马公子舟车劳顿。你且先命人带着他去歇息吧。”
公伯龙海眸光撇过似梦。见她朝自己微微点头。便慌忙拱手道:“龙海失礼了。阿福。快带公子去怡翠轩歇息。”
言毕。一个灰衣侍从不知从哪里突然冒了出來。走到司马洛城跟前。摆手示意。“公子。这边请。”
待司马洛城走后。似梦这才上前拽住公伯龙海的衣袖。道:“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