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紫礼飞速收起结界,紧紧将她搂在怀中,
似梦回身寻找着那讨人厌的噪音源头,却见院门口不知何时多了三名女子,
立在前方的女子锦衣罗裙,衣着华贵,只是面上却以素色轻纱遮掩,但见她一手紧捂着嘴边,另一只颤抖着指着似梦与慕紫礼,
身旁两名侍女也是一脸惊诧状,好似见了怪物一般,瞪大了双眼看着他们,
似梦当时的第一个反应就是,糟了,总不会亲的高兴现了原形了吧,这个念头一冒出來,她便慌忙抬起手在月色下晃了晃,待眼前出现的依旧是她的素白宽袖后,她才稍稍放心,
又侧目望了一眼身侧的慕紫礼,青衫长影,并无不妥,
正欲责问來人为何忽然大叫,扰了她的好事时,却听來人已先声夺人,“你们是什么人,为何会在君上殿中做这等……这等污秽之事,”
污秽,晕,她不过是与自己喜欢的人在月光下接了个吻好吧,这就是污秽之事了,
这姑娘的脑子怕是被门挤了吧,似梦抬脚冲到那戴着面具的女子跟前,毫不客气地回了一句,“我们自然是君上的贵客,你又是谁,干嘛大半夜的在这里鬼吼鬼叫,”
她话音一落,却见那女子身旁的两个侍女面露怒色,抬袖指着她的鼻尖,斥道:“哪里來的狂徒,竟敢对公主无礼,还不快跪下行礼,”
闻言,似梦的心猛然一沉,惨了惨了,这回彻底惨了,洛城还在里面和那国君谈判,她却把这突然冒出來的公主给得罪了,
万一这公主和她娘亲告一状,搞不好要坏了洛城的大事,
她原本怒睁的眼眸瞬间低垂,飞速撇了一眼身旁的慕紫礼,示意他跟着她行礼,
“小的该死,无心冲撞公主凤驾,实在抱歉,抱歉,”她咧嘴笑着,极其谄媚,
慕紫礼也拱手抱拳,算是作礼,
“看你们的打扮,不是宫中侍卫,为何深夜会在君上殿中,还有,你们两个……两个大男人怎么……怎么可以,哎,”公主忽然跺脚,长叹一声,似乎在为他们惋惜,
“这……”似梦强忍着笑,原也怪不得人家,她做男子打扮在此与慕紫礼亲吻,难怪会吓得这公主惊声尖叫,正想着该照实说,还是编个谎话应付过去算了,
可那侍女见她吱唔,已不耐烦地催促道:“公主问话,还不快说,”
就在这时,听得身后“吱呀”一声响后,殿门已然开启,
百里蓉面带笑意,缓步迈出,“平儿,不得对孤的客人无礼,”
司马洛城面色淡然,跟在她身后,步履缓慢,
见君上出言制止,那被称作平儿的侍女只得撅嘴瞪了一眼似梦,低首侧身朝百里蓉见礼,
“奴婢参见君上,”
“女儿见过娘亲,”
百里蓉宽袖一挥,示意她们免礼平身,
“都起來吧,來,冰儿,见过公子洛城,”言罢,牵过冰公主的手,将她轻轻推到司马洛城跟前,
似乎沒有预料到母亲会突然有此一举,百里冰身形微滞,眼中闪过一抹惊慌,旋即微微垂下头,不敢去看眼前的玄衫男子,只双手交叠腰侧,低声说道:“冰儿见过公子,”
相较于百里冰的局促不安,司马洛城依旧镇定自若,深邃眼眸中无风无浪,看不出内心情绪,礼貌性的拱手,“洛城见过公主,”略微一顿,已抬袖指向似梦与慕紫礼,再次向百里冰致歉,“这两位乃是洛城影卫,方才若有冒犯公主之处,还请公主见谅,”
闻言,似梦与慕紫礼面色都跟着一僵,朝百里冰尴尬的拱了拱手,
似梦心里微微不甘,还真够衰的,花好月圆之夜,那么美的初吻,却硬生生被她们几个给搅黄了,现在还要连累司马洛城低声下气给人家赔不是,
就在她自认倒霉的同时,却见百里冰身侧的平儿极为鄙夷地瞪了她一眼,低声嘟喃了一句:“真是恬不知耻,大半夜的在君上殿前做出这等事……”
她虽说的极为小声,奈何似梦与她离得太近,字字句句都听得清楚,似梦正想与她争辩,却听得耳畔募地传來一声厉斥:“放肆,还不掌嘴,君驾当前,又有云国公子在侧,岂容你般胡言乱语,”
循声一看,却见站在司马洛城对面的百里冰,眼底一股冷意撇向她身旁的平儿,再看那平儿早已吓得双腿直哆嗦,跪在地上,叩首认错:“公主息怒,息怒,平儿再也不敢了,”说着已低声抽泣开了,见百里冰丝毫不为所动,慌忙又朝她身后的百里蓉重重磕了几个响头,“君上恕罪,平儿知错了,求君上饶了平儿这一回吧,”
且不提百里蓉的反应,司马洛城眼中也飞快闪过一抹不解,想來他并不知道似梦先前与慕紫礼在殿前究竟做了何事,又不曾听清这侍女方才嘀咕了什么,
只是心里却对眼前这轻纱遮面,声若黄莺的冰公主多了几许敬意,虽不知她面貌如何,那一双漆黑大眼却是异常灵动,此刻见她双眼不怒自威,与其母百里蓉有八成神似,想必样貌也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