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啊,我们现在就是有家也归不得,只能委屈你跟着姑娘我在人间流浪了,不像人家依风,有彩夕公主罩着呢,我说依风,人家彩夕公主都说得这么明白了,你还愣在这干嘛呀,赶快随彩夕公主回去吧,人家公主都不怕被连累,你还瞎担心什么呢,哈哈,”原本她说这话,也不过是想逗他们玩罢了,不想依风心里却是一紧,急于想要解释,不想又惹恼了彩夕,
“梦儿,不是你所想的那样,她娘亲对我有救命之恩,我又受了她老人家的嘱咐,若……”
“风哥哥,你这是什么意思,莫非若不是我娘亲对你有恩,又特意嘱咐过你,你就根本不会搭理我是不是,是不是啊,我好心好意为你着想,你却……”彩夕再是呆傻,也能看出他此刻瞅着似梦的眼神与平时甚为不同,分明就是舍不得她,
面对彩夕的质问,依风不知该如何回答,略微沉吟,撇眸看着她那张天真无邪的脸时,忽地想起当日五色树下,她倾力将他带回西泽救治的情形,心中一阵暖意袭來,
正欲说些什么,却又想起离境中的种种,眸光重又回到了似梦脸上,沉默未语,
他不说话,彩夕愈发难受,
“你说话啊,是不是因为我救了你,你才愿意让我跟着你的,”彩夕红着眼圈,见他一语不发,募地恶狠狠地瞪着似梦,语调也跟着有些变了,手指眼看都要戳到似梦的鼻尖了,话却是对依风说的,“她究竟哪里比我强,哪里比我好了,依我看,她分明不过就是一只资质平平,姿色更平平的蝶妖罢了,你既然这么喜欢她,当初为什么要答应我娘亲,带我出谷,你可知道那意味着什么,”
“呃……打断一下哈,我说,彩夕妹妹,你生气归生气,可别把无辜之人都捎带上,这样可不太厚道,呵呵,”人家两人吵架闹别扭,似梦原本不想搀和,只是这小彩雀分明指桑骂槐,居然敢指着她的鼻子说她姿色平平,这话怎么听怎么不爽,于是略微发表了一下自己的意见,
她不说尚好,非在这个节骨眼上冒出这么一句,可是彻底将彩夕惹急了,
“怎么,难道我说错了么,我可是西泽谷的小公主,你一只小蝶妖拿什么和我比,要不是我的五色花,就凭你那点小聪明,早就被那玄鸟识破了真身,现在还不知道在哪里哭呢,”她越说越激动,吐沫星子乱飞,手指几乎戳到似梦的眼珠子了,
依风看她越來越过分,终是沒能忍住,狠狠抓住她原本戳到似梦眼前的手,斥道:“彩夕,你闹够了沒,我确实欠了你一条命,你若想要,随时來取便是,梦儿她何曾得罪过你,你又何苦这样挖苦她,”
彩夕闻言愣了片刻,旋即从他掌中挣脱开來,杏眸中水雾氤氲,眼眶微红,险要落下泪來,反手指着他与似梦,吼道:“你,你个死沒良心的臭毛毛虫,哥哥果然说的一点都沒错,你们毛毛虫沒有一个好东西,忘恩负义的无耻虫类,就是化了蝶也是臭毛毛虫,亏得本姑娘当初费力将你带回西泽,恳求娘亲医治,早知今日,当初五色花瓣间,我就该一口吞了你这沒良心的毛毛虫,啊……”无尽怒火都化作这一声吼,许是她凝了真气所致,便是窗户纸都“嘶”的一声震得裂开了,
原本安静的深夜,被她这一声吼,暮云居内原本早已安歇的许多客人都被吵醒,纷纷找小二投诉去了,
隔壁房间的司马洛城此刻正在床上辗转难眠,因着她这一声怒吼,也彻底清醒了,
屋内,眼见情形一发不可收拾,似梦讪讪一笑,心里略感愧疚,抬起胳膊蹭了蹭一旁低首喝闷酒的木灵,“木头,你快劝劝他们吧,这样吵下去,这客栈都要被这彩雀拆了去,”
沒想到木灵懒懒的抬起头來,露出泛红的脸,以及半眯的眼眸,醉意朦胧的朝她吐了口气,熏得她慌忙拂袖掩鼻,柳眉微蹙,“死木头,这种关键时刻你居然喝醉了,”
她这才发现,他跟前的酒壶早已堆成了小山……
似梦忽然有一种深深的无力感,彩夕与依风的争吵还在继续,眼前的木灵早已醉的迷迷糊糊,她枯坐矮几前,着实尴尬的很,
想要找个机会溜出去,却沒想到人家根本不给机会,
她才将慕紫礼扶起,想拿他当个借口一同溜出这屋子,可沒想到依风那个死心眼,不去哄那小彩雀,非要跟着她一起走,
彩夕又哪里肯依,直接堵在门口,“不把话说清楚,谁也别想走,”
似梦扶着醉的站也站不住的慕紫礼,勉强站住了脚跟,冲彩夕赔笑,“彩夕妹妹,你看,木头他都醉成这样了,你就别为难他了吧,”
“你们可以走,他不行,”彩夕趁机抓住依风的手臂,不肯撒手,
“放手,”依风不解风情的级别,绝对是超五颗星,
似梦连瞪眼带撇嘴使劲朝他使眼色,他还是想也不想便推开了那可怜的小彩雀,
“你……你就这么讨厌我,”彩夕终于还是沒能忍住,留下了眼泪,忽然挥袖胡乱擦了把脸,冷道:“就当是我当初瞎了眼,才会救了你这冷血无情的臭毛毛虫,你既这么不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