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是未曾想他会突然有此举动,代媚儿原本白皙的脸已涨得通红,眼眸里顷刻间已渗出血丝,拼尽全身力气想要挣脱他的禁锢,
司马洛城见她神色不对,手下一松,她已滑落在地,
“咳咳……你以为云国沒有你司马洛城就不行吗,以为我代媚儿沒有你就不行吗,你不是想做君主吗,我偏不让你如愿,如今这老头子不过是个将死之人,我想如何便如何,今日能废你储君之位,明日便能要了你项上人头,”代媚儿缓缓站起,轻咳几声后,重重击掌,
霎时间,他已被数名黑衣侍卫重重包围,那些人手中晃动的刀剑之光晃得他头痛欲裂,恍惚中想起当日她初入宫时,曾多次在宫中公然挑逗于他,他每每都是横眉冷目待她,从來不曾为她所惑,
她既已如愿,飞上枝头变凤凰,从一个身份來历不明的孤女摇身一变成了云国君主专宠的妃子,她却还不知足,
司马洛城只觉哭笑不得,这几年朝中多半大臣都被媚妃收买,就连昔日他最为倚仗的太傅与右相也被她笼络,
眼下,在君父的寝殿中,她竟然想要他的命,
他此刻赤手空拳,即便自幼习武,也绝敌不过这么多训练有素的顶尖侍卫,
正当绝望之际,却听得身后传來一声低沉干涩的呼唤:“是城儿吗,既來了,怎么不进來陪君父说说话,”
听声音,正是司马文信,
代媚儿似乎也有些意外,沒想到这个时辰他会忽然醒转,随即示意那些侍卫退下,又朝洛城狠狠瞪了一眼,压低嗓音道:“你若是想他死的快些,大可将此事说与他知,只是不知,你那色迷心窍的君父会不会信你的话呢,,哈哈,”
她掩袖轻笑不已,缓缓随他进入内室,
这是他最后一次见到君父,那夜离开朝阳宫后,他便被数十名杀手追杀,若非他的暗卫舍命护他,只怕他那夜便已命丧玄阳,
所幸天亮后,那些杀手有所顾忌,不敢明目张胆在玄阳城内动手,
他在几名暗卫的掩护下,匆忙逃出玄阳城,
为掩人耳目,他易容改装,扮作流民一路往南,无奈伤痛未愈,又身无分文,疾病交加之际便在雾宅中遇到了似梦一行,
商国,并州,
暮云居内,似梦双眸圆睁,不敢置信的打量着眼前的男子,果真是人不可貌相,
原以为他顶多是个骗吃骗喝的,不曾想竟大有來头,
他此刻的神态,落寞之中又隐约带着一丝清贵,细看去,眉眼分明生得极好,可再一看,又觉得不过是张极其普通的面孔,
想起他刚才说起的易容变装之事,似梦不免有些好奇,“若是我猜得沒错,那夜雾宅中,气势汹汹闯进來那帮人便是來找你的吧,”她扶着下颌低头想了片刻,又撇眸看他,“不对,那画像里的人我们都瞧得清楚,哪里有半分与你相似,莫非……”她本意是想说那画里的人明明很帅,可是你却很普通,可话到嘴边又怕伤了他的自尊,只得欲言又止,
“或许是那画师并未见过司马兄,不过照人描述所画,故而画的不像罢了,”慕紫礼看司马洛城面色微红,以为他尴尬,慌忙出來打个圆场,
却沒想到,事情完全不是他所想的那样,
“那些人都是媚妃的爪牙,他们要找的人确实是我,只是……”司马洛城说到一半时,忽然拂袖遮住面容,微微低首,待他再次抬头露出面容时,众人都连连惊呼,
实则,他的五官并无多大变化,不过却比方才显得英武俊俏许多,眸光深邃,鼻梁高挺,在似梦看來,虽然不算美男,却也能勉强称作气质型男,
“哇,这就是传说中的变脸么,你怎么做到的,好快,好神奇哦,能不能再做一次,”似梦活像个好奇宝宝,围在司马洛城跟前,垫着脚尖,目光在他脸上來回扫视,甚至伸出手來想去仔细查探一番,可惜她的魔爪尚未触到司马洛城的脸,已被依风一把拉住了,
“梦儿,别胡闹,”依风知道她是个好奇心强的人,可毕竟人家是云国公子,她这等不知进退,终归不好,
“此术乃上古陈国蜀中秘技,在下幼时偶然从宫中典籍中参照古法,习得一二,终归只是皮毛,与诸位的仙法相比,实在不值一提,”司马洛城伸开紧握的手掌,掌心里一团近似透明面膜般的物体再次勾起了似梦的好奇心,
“皮毛,只学了皮毛就这么厉害,一路上完全沒有露出破绽,你今日若不说,只怕我们还被你蒙在鼓里,我们的易容术不过是障眼法罢了,你这可是真正的易容呢,”似梦愣了一下,伸手轻轻碰了碰他掌心的面膜,她原以为想要改变容貌除了幻术便是利用现代科技整容了,沒想到当真有这等化腐朽为神奇的易容术,
“梦姑娘过奖,洛城绝非有意相瞒,还请各位能够原谅洛城,”司马洛城再次为自己的行为道歉,让似梦有些心软,若说欺瞒,他们又何尝不是呢,只是,他若知道他们的真实身份,只怕绝不会像此刻这般淡定,
与妖做朋友,对他而言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