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安没有去找端木苍兰,既然鲁古山去说了,她也就无需交代什么。 相信鲁古山的智慧,也不会让刑部陷入危机,所以她默默地回去了武华殿,坐在外间的暖炕上,等着端木苍兰过来兴师问罪。
夜,刮着春风。屋外的树木被风吹得摇曳,在门窗上演着皮影戏。屋中荷花灯台,几十盏油灯一同绽放着光亮,百里安身上的首饰,反射了这明亮的光,时不时闪烁出绚丽的颜色。
门,被推开了,端木苍兰就站在门口。他穿着金光色的龙袍,戴着前后垂有东海明珠珠串的冠冕,在他推开房门时,珠帘相互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而他一身的金光灿烂,也因为有了屋中灯火的衬托,更是耀得人睁不开眼。
屋中的奴才们跪了一地,百里安也站起来行礼,他皱着眉,几步走到她面前,那双漆黑的眼眸直勾勾地盯着她精致的脸。
“你答应过我什么?”
她不说话,始终垂着眼眸。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她不想再说什么。大仇得报,她活着仅剩的目的就是为了见儿子和秋慕他们一眼。这样的她,真得好似行尸走肉。一具尸体,又如何说话?
端木苍兰揪起了她的衣襟,他的冕旒摇晃,她的步摇轻摆,她扬起了头,那双乌黑的眼眸中,蒙着一层雾气。
“你以为你怀了孩子,我就不能把你怎么样吗?你为了那个秋玄,死了的秋玄,如此忤逆我!为了他,竟然不顾自己的死活,你这个淫、贱女人,他就那么好吗!他不过是个连自己性命都不能保全的笨蛋,究竟什么地方让你如此着魔?!”
他说秋玄是笨蛋?不,秋玄才不是笨蛋,他是最聪明的人,是任何人都不能的男人。
“你问我为什么?我来告诉你。因为他,是真得爱我。”
端木苍兰顿了一下:“你说什么?”
“他爱着我,呵护着我。他和你们这些无耻的臭男人不同,从不会强迫我,只用心地爱着我,为我不惜付出一切。你能做到吗?你什么时候顾及过我的感受?什么时候真得关系我想要什么,不想要什么?你和端木若泽都一个样,只想着我的身体,强迫我满足你的**,要我给你生孩子!想打就打,想骂就骂,你这样的人,有什么资格对秋玄评头论足。还问我为什么对他着魔?你真可笑!”
揪着她衣襟的手不断颤抖,百里安看着端木苍兰眯起的眼睛,嘴角泛起一抹残忍的笑:“知道为什么我们不在一起吗?不是我不肯给他,而是我怕脏了他。被你们这些臭男人玩、弄过的身体,我怕脏了他纯洁的灵魂!”
端木苍兰推了她一把,而后扬起了右手。百里安紧紧闭上了眼睛,她等着那一掌落下,自己或许会被打得吐血,或许会倒在地毯上疼得直不起身。或许他会扒光了她的衣裳,再次残忍地挤入她的身子里,不顾她被撑得流血的那里疯狂地蹂、躏着她。
假设的画面,在她脑海中闪过,他曾经无情地对待她的那一切,其他书友正在看:。
可久久,那一巴掌没有落下,百里安不由得张开双眼,就看到端木苍兰紧皱着眉头,紧紧地看着她的脸。
他的眼眸中,漆黑的如同月下潭水,那一层炫目的黑遮挡了水底真实的自我。她看不透他的心思,她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良久,他放开她,转过身,对四周依旧跪着的奴才们说:“从今天,不准她踏出武华殿半步,她若走出这里,你们统统不用活了。”
奴才们吓得赶忙称是,端木苍兰就走开了。房门,重新被关上,百里安呆呆地看着,仿佛刚才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
可衣襟皱起的褶皱提醒了她,端木苍兰的确来过。
她坐回到暖榻上,额头布满了细密的汗。他给了她多少阴影,她才会如此?百里安抹了一把,看着手指上闪亮的水迹。
他,是气过了头,所以忘记折磨了她吗?还是拖着肚子里孩子的福气,等生了孩子,他就会来找她算账?
百里安低着头,看着自己凸起的肚子。这一整天,她都没有想起他。不再似第一次怀孕那样的紧张、那样在意,这个孩子,因为她的心思而被忽略了。
她轻轻地抚摸着肚子,这个安静的孩子,从未给她增添麻烦,就那样默默地生长着,静静地陪伴着她。
孩子,妈妈再没有什么放不下的了,以后的日子里,妈妈会好好的照顾你。每天跟你说话,给你唱歌听,好不好?
站起来,她沉默地走回床边,躺下,仰面,轻抚着小腹。
宫女过来:“娘娘,想吃点什么?”
她摇了摇头:“都出去吧,我想这样躺着。”
奴才们称是,屋子里很快安静下来。只有风,在屋外吹动枝叶,沙沙地陪伴着她。
端木苍兰,再没来。百里安的确很奇怪,这个男人时刻都离不开似的,即使她挺着肚子,也不会放过她。可现在,一连几天,就好像消失了一样。
宫女端着参汤进来,说三王爷回来了。端木苍兰夺回雪国之后,机关人也就成了孤军奋战。端木雅轩将它们引到峡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