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贝妮很是没有风度地朝麦琪笑了笑,求她为她隐瞒闯闯不是楚绍亲生儿子的事实?是不是还想让她祝福他们一家三口破镜重圆呐?这女人未必把她安贝妮想得太高尚、太无私了吧。
麦琪明白安贝妮的不屑,却不计较她对自己的嘲笑,事已至此她自己都觉得自己可笑和可怜,“不管你信不信,我对楚绍的爱,从始至终都是真的……”
安贝妮忍不住啐了她一口,“爱,你这种女人懂得什么是爱,你的爱害惨了他了!你的爱,就是让他来抚养一个他仇人的孩子,你的爱,就是承受你的出轨和你的陷害,你的爱,就是害他一无所有是吗?”这可是她所听到的天底下最大的笑话了,这女人到底是多么狂妄!
麦琪面对安贝妮的指责无话可说了,那都是事实,她的爱害惨了楚绍了!
但是她呢?
谁又害惨了她呢!
就是因为被这么两个男人爱着,她就应该承受今天的一切吗?
“安贝妮,我不管你怎么看我,也不管别人怎么看我,但是,你如果敢把今天的事情告诉楚绍,我、我就死给你看!”她确实没有要挟人家的资本了,她是拿自己的死来博取对方的同情啊,却明知道人家根本不在乎她的死活。
麦琪是无力的。
安贝妮眼了她一眼,她看出来,她承受不起大白天下的后果,其实,她何尝不是,不管是因为顾忌闯闯,还是顾忌楚绍的感受,这件事情带给她足够的震撼和恐惧,“除了要死要活的,麦琪你还会什么!现在知道怕了,你肚子里揣着杜维龄的孩子嫁给楚绍的时候,就没想过有今天吗?”
“想过,从闯闯一出生,知道闯闯是杜维龄的骨血,我就害怕有人会知道这个秘密。都说我骗了楚绍,辜负了他的真情,有谁知道哪些年我是怎么殚精竭虑,如履薄冰的?”
“照你这么说,你倒还委屈了!”
麦琪摇头,说这些还有什么用呢,“安贝妮,我求你,什么都别说好吗?闯闯不能失去楚绍这个爸爸,他是孩子的整个世界!而且,千万不要让杜维龄知道闯闯是他的亲生儿子,不然,他一定会把闯闯带走的,你知道他那个人,他哪有资格做孩子的父亲!”
安贝妮想都不敢想杜维龄把闯闯抢回去,闯闯那么可爱的孩子,怎么会有杜维龄那样的父亲,明知道是不争的事实,改变不了了,她也就只能气恼眼前这个女人了,“你既然知道,那个人没资格做父亲,干嘛还要跟他生下闯闯!你不让他带走闯闯,你有没有想过这对楚绍公平吗?”
突然间,安贝妮觉得连呼吸都是冷的,她为她爱的那个男人而心疼。
麦琪眼泪汪汪地看着安贝妮,她本没想哭的,更不想在她面前哭,可想到自己那些不堪回首的过往,眼泪怎么也止不住了,“安贝妮,我知道你爱楚绍,为了楚绍你一直对闯闯也不错,如果要在这世上找一个除了我自己之外能真心爱护他们的人,这个人毫无疑问就是你了,所以今天我恳求你,别把这件事儿说出去,我退出,我还可以祝福你们……”
“你打住!可别这么寒碜我了。”谁稀罕你的成全和祝福,谁稀罕你给的这个第二了。
“我知道,我现在没有资格跟你谈条件,你就把我这些话当成是一个走投无路的人对你最后的恳求吧,或者,你看在我也是个受害者的份儿上,给我留最后一点尊严。”麦琪越来越沉痛,越哭越不能自已。
这让安贝妮真不忍再谴责她什么了,她从未见过麦琪如此卑微过,算了,反正都已经跟楚绍分手了,何必再跟这么女人怄气呢,“就算你是个十恶不赦的人,现在也跟我没半毛钱关系了,但是关于闯闯的身世,我不可能替你瞒着楚绍,这样对他不公平,我只能答应你,尽量找一个切合的时机,慢慢地告诉他吧。” 麦琪闭了闭眼,她知道再说什么都没用了,自己难逃此劫了。如果换了是自己,抓住了安贝妮什么把柄,又岂能有放弃的道理。 她突然冷笑了一声,“算了,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我答应你,我会找机会告诉他。”
安贝妮抬眼看她,一时间竟对她很不起来了,有道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就算是再可恨,也毕竟是可怜之人。
“麦琪,你还年轻,就算是没了楚绍,还有大把的日子要过,怎么就知道在未来的路上遇不上一个好男人了呢?”她这么说,没有丝毫嘲讽的意思,也没有想过彼此对立的身份,是个男人都不会原谅一个女人骗他这么多年这么大的事,毕竟她跟楚绍回不去了。
麦琪从心里又内到外冒着寒气,她的嘴唇战抖了下。她不想听,却也没有阻止她。
“你其实,心里都明白,杜维龄并非良人。就算是为了闯闯,别再跟他纠缠不清了。”若是楚绍知道闯闯不是自己的儿子,真不要那个小可怜儿了,至少他还有你这个妈妈啊,反正她不想闯闯跟着杜维龄那个变态。
麦琪还是不说话,在安贝妮絮絮叨叨里,心一点点沉静下来了。或许,她说的对,闯闯要是没了楚绍这个好爸爸,最起码他还有她这个妈呀,以前自己已经错出了很多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