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楚绍接起电话来一脸苦大仇深的样儿,安贝妮就猜到他又被恶鬼缠身了。如果是以前,安贝妮兴许会抢过电话对着那个难缠的女人叫嚣一下,但是一想到,昨晚楚绍在她爸爸面前都不敢提结婚的事儿,都是因为这个女人,她就有气不打一处来。
干嘛要生气,为了这个男人,不值得!
安贝妮怄火地想,分手吧,大气地分手,和平地分手,也让你们知道知道什么就海纳百川的气度。
她靠在椅背上默然地闭着眼睛一言不发,楚绍就是在她这样的淡定中彻底慌了,别看刚刚已经把她哄好了,他的小别扭他自己知道,很容易就跳戏了,她要是执拗起来任谁说什么都听不进入。楚绍不想跟麦琪在电话里吵,因为就算当面吵也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干脆闷不吭声地把电话给挂断了。
“贝妮……”楚绍的手摸在安贝妮的腿上,她不躲也不吭声,只是长长的睫毛微微地跳动了一下,他知道她这是不打算理他了,哀叹了一口气,跟她并排地靠在椅背上不言语了。
司机在内视镜里偷瞄了他们好几眼,实在说不好这对情侣发生了什么事。
到了机场,车一停安贝妮就叩开了车门,楚绍递给司机一张百元大钞没等找钱,连忙跟出来,安贝妮已经打开了后备箱正在拖自己的行李箱。
“我来。”楚绍忙不迭地走过去,刚要搭手,安贝妮已经提着行李快步往候机大厅里去了。楚绍没办法,只得去拎自己的行李箱,刚要走又被司机喊住了,“先生,找你钱!”
楚绍又退回来,接了司机从窗口递过来的零钱,再抬头找安贝妮的时候,已经看不见了。
楚绍以前宠着麦琪,但是不管什么事儿,都能在他的掌握之内,那时候麦琪虽然娇气,却也听话。可是,安贝妮则完全不同,她一点儿都不娇气,可要是脾气一上来倔得跟头牛差不多,他拿她一点儿招都没有。麦琪生气地时候,会向他撒娇耍赖,这安贝妮要是不高兴了,就会跟他冷战。
楚绍知道自己绝不是安贝妮的对手,她那把心一横不理人的别扭样儿,都是让他百爪挠心似的难过和坐立不安,兴许这辈子,就注定了栽到这个小丫头片子手里了?
等楚绍进了候机大厅,各个托运窗口走了个遍,还是没有看到安贝妮的影儿,他又气又急,暗自发誓回去绝不轻饶了这丫头,一定得让她知道她男人也是有脾气的。实在找不着,他只好先换了登机牌。
其实,楚绍满大厅地找她,安贝妮早看见了,他越是着急她越解气。这种极其幼稚,又极其执拗的小心思也只有女人会有,确切地说只有小女人会有,她就是想证明自己在他心里到底有多重要,而无形当中,她又给自己找了个很有杀伤力的参照对象,那就是楚绍和麦琪过去的感情。
安贝妮知道,过去的事情再计较起来就没劲儿了,可真不是她矫情,如果他的过去不主要跳出来,她真就掩耳盗铃什么都不在乎了,问题就在于麦琪阴魂不散,让她无法不在意,不计较,不生气。可让他找不到自己,她比他还要委屈。
“旅客们请注意,旅客们请注意,现在广播找人,现在广播找人,安贝妮女士,您的先生在五号安检口等您!安贝妮女士,您的先生在五号安检口等您!”
大厅里到处都充斥的她的大名,安贝妮恨不能马上找个地缝儿遁了。
他不是在五号安检口吗,她偏偏找了个离五号最远的入口,正排着对呢,突然一只手搭在了她的肩上,回头看到楚绍吊着嘴角显露着一丝得意。
“我就知道你会找个最远的躲我,多大了,还这么顽皮!”
她这么消遣他他就一点儿都不生气?安贝妮不可思议看着他春光灿烂的脸,他不生气,不能代表她不生气,“先生,你认错人了,您的妻子正在你上海的家里等您呢,这么跟一个未婚女性搭讪恐怕不合适吧,说轻一点儿您是热情过度,说重一点儿您这就是耍流氓啊!”
楚绍差点儿被她气晕了,他忍,他不跟她置气,但是他的手却霸道地揽住她的腰,预警地威逼着她,“你敢离开我半步试试?”
安贝妮挑衅似的眯着他,“我就不跟你站一块儿,众目睽睽之下你能把我怎么样?”
楚绍好脾气地笑着,“不听话,我现在就亲你!”众目睽睽之下?谁怕谁啊!
“无赖!”安贝妮咬牙切齿地瞪着他,早猜到他会用这么烂俗无耻的招数了。
倒是安检的工作人员伸出了一只手臂,直接横在了安贝妮和楚绍之间,“先生请推到黄线以外。”
安贝妮看着楚绍无可奈何地往回退,孩子似的得逞地笑了笑,大摇大摆地过了安检。
等楚绍再追上来,挨近安贝妮坐下来,安贝妮也没说什么,反正一会儿上了飞机就算是摆脱他了,她自己提前换的登机牌,她就不信他能挨着她。
“贝妮,咱们能不能不闹了?”楚绍可怜巴巴地说,什么时候他变得这么没骨气了,明明就是她无理取闹嘛。
安贝妮头也不抬地滑动着手里的iphone 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