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尔几个太监。掌灯巡查。匆匆而过。几乎无人过问重月。夜深人静管事的人们。均都各归其主。也难得御花园这般情景。重月心里却盘算着如何进入地牢。面容一直冷峻异常。甚至看不出任何波澜。像极了一个赏夜的游客。
而重月脚下的路。却一路向着**而去。他早就在宫外打探一番。这地牢所在之处便是在**。重月走马观灯一般。绕过打更的太监。因为此处便是去地牢唯一的途径。在花园尚且无人过问。可这深夜。潜入地牢便是显眼的很。
重月小心翼翼的加快脚步。突然。一顶轿辗在前方落脚。重月寻一处松柏。多了进去。静观其变。
眼看着从轿辗上下來一人。是个女子。看着身着打扮。像是宫内少有地位的主子。身边跟着一个人高马大的太监。重月凝目一看。那太监生的几分眼熟。
“你们回去吧。不用等本郡主。”女子声音清脆。说罢。便只带着一个太监走了进了。重月看着几人抬着空轿。便顺着这条路。消失在暮色中。
他有些不明白。那女子声音十分耳熟。确实想不起在哪里听过。而那男子的背影更加眼熟。眸光一闪间。他似乎想到了什么。不由得目光一拧。深深的看了一眼那二人消失的方向。
正是地牢。
地牢内远远的便听到一阵鞭策的声音。声音由远及近。声声传入光南的耳朵。他猛然身体一震。一种不祥的预感袭上心头。他默默地跟在小叶的身后。微微垂下面颊。
“叶郡主千岁。”一声请按。几个守卫均都抱拳躬身。低头不语。
小叶带着光南一路走下阶梯。瞬间地牢的火光将外面的月光掩盖。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潮湿的气息扑面而來。
眼前的一幕让光南有些呼吸急促。甚至有种栖息的感觉。俩条长长的铁链穿过素儿的锁骨。一直连接到地牢的俩测墙壁上。脚上也扣着硕大的脚镣。铁链在空中随着鞭策隐隐晃动。
素儿周身的衣服破烂不堪。露出触目惊心的血肉。就连那洁白无瑕的脸上也印上了一条鞭策的痕迹。低垂的面颊。散乱 的头发贴在胸口处。被粘稠的血液浸湿。
"住手……”光南几乎发出歇斯底里的吼叫。他的心仿若被千刀万剐了一半。她周身的伤口。像是对自己施展着凌迟一般。一刀刀割着他的血肉。
“叶郡主千岁。”几个夜班的狱卒手里拿着各种刑具。回身一看。不免有些吃惊。大家都认得这个叶郡主。來历不明。却被太子一纸黄昭推上了郡主的位置。
小叶不声不响的从袖管内拿出一打银票。每一张都是五百两的面额。往平日里供狱卒吃喝的方桌上一按道:“嘴巴不要乱说话。”
几个狱卒左顾右盼了一番。弓着身子便挪移到了放桌上。拿起一看。双眼冒光。他们这一辈子的月俸恐怕也沒有这么多了。但是转念又一想。这女子是朝廷重犯。若是出了差池。再多的银子也沒命去花了。
小叶看着几人激动的表情转眼即逝。又从怀里掏出一打银票按在桌子上。
几人又挪了挪脚。搓着双手。似乎要流口水一般。细想之下。牢头不在:“那。郡主。您也知道。她是朝廷重犯。万万不可出了什么闪失……”
“只是见一面而已。吓成这样。”
一听叶郡主这么一所。几人也毫无顾忌。便拿着银票分了去。随后会意的向郡主点了点头。
“素儿。你醒醒……”光南声音几乎颤抖。快步走到素儿面前。双手捧着她低垂的面颊。轻声道。
面对素儿一身的伤疤。他甚至不知该如何下手触碰。每一处都有血痕。他 几乎有些措手不及。轻轻抚过她的面颊。心里一阵绞痛:“素儿。醒一醒。睁开眼睛看一看。我是光南啊。”
“光南。”声音极其微弱。甚至像是从喉咙里发出的一般。声音细微的如同苍蝇。光南一听。眼中不免布上了一层水雾。
“你……快走。不要救我。好好活着……就够了。”素儿声音断断续续。仿若是体力不支一般。生命迹象随时都会消失一般。
“我不走。要走也要带你一起走。”
光南的声音刚落。一个狱卒便屈膝哈腰一脸紧张的对着小叶说:“叶郡主。您看……她可是朝廷重犯。不能……您看。”
“你给我把她放下來。”光南抬头看了看素儿锁骨上的铁链。边角出一枚沉重的大锁锁在贴脸上。猛然间回身揪住说话那狱卒的衣领。血红的双眼怒视着他。
“郡主……您看这……”狱卒露出极其为难的表情。仿若除了黄连一般。
“你不要冲动。你想连累我一起去死是不是。”郡主踱步走到光南身边。将他的手从狱卒衣领上拽了下來。小声的在光南耳边轻声道:“若是暴露了。你我还有素儿都得死在这里。”
“你们给她用了多久的刑法。”小叶说完。看着稍微冷静少许的光南。又看了看素儿。她身上的伤疤仿明显有血迹干涸的迹象。甚至还有方才鞭策的一直还在流血的伤口。目光轻蔑。声音低沉。衣服宫关郡主的模样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