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凤仪宫!”
郑明睿将郑明曦送到了景和宫后,未等随行的太监询问他要往何处去,便听到他朗声叫喊着要去凤仪宫。
“皇上驾到!”
正要安寝的顾文惜,在听到了门外的高声叫喊后,有些惶恐的迎了出去,看到郑明睿步入,她恭敬的行了一礼。
“都退下吧!”
由着宫女伺候着更了衣后,郑明睿挥了挥手,让屋子里伺候的宫人全部都退了下去。
当寝宫之中只剩下郑明睿和顾文惜二个人的时候,刚才还是一副醉意绵长模样的郑明睿,一下子精神起来。
“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郑明睿开口问话,让顾文惜不由自主的颤抖了身体。
她沉默着,轻眨着眼睛,目光落在眼前那个高高大大的身影,想起昨日他与自己所说的话,心中不由生出了一丝恐惧。
“明日朝堂之上,朕希望朕怎么做?”顾文惜沉默不言,郑明睿却是步步紧逼,“你要让朕将顾家满门抄斩吗?”
顾文惜依旧沉默,郑明睿却已经是极不耐烦,今夜他特地来到凤仪宫,并非是如外人猜测的那般对于顾文惜格外的宠爱,而是为了拿到他想要的东西。
郑明睿轻哼一声,冷眸斜视,眼见着顾文惜依旧是犹豫不决,沉声道:“朕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没有大多的精力与你周旋。这后宫也不是适合你的地方,你最好是尽早离去,才是正经!”
郑明睿一向都很少与人说这许多的话,但见顾文惜依旧是懦懦的,却是始终不肯出声,他的心头不免生出了几分火气。
“嗯?”
不容质疑的轻哼一声,郑明睿的目光落在顾文惜的身上,再度开口道:“你再不说话,就别怪朕不给你们顾家机会了!”
不!
顾文惜惊慌的瞪大了眼睛,心中的那句话跃然而起,她却紧紧地咬住牙关,什么也说不出来。
郑明睿清楚的看到了顾文惜的反应,再没有多说一句,他立在那边,目光却是透过打开的窗户,看向了远方的天际。
烛火摇曳,室内的空气化作了冷洌的利箭,直刺人心!
顾文惜不由自主的轻晃了身体,紧紧的抱着双手,在沉默的让人压抑的想要逃离的宫殿之中,她承受着极大的痛苦,内心天人交战。
“传国玉玺,我还不知道在哪里?你现在让我拿,我根本就拿不出来!”
终于,顾文惜终于是受不了这沉默之中的无声压力,她大声的冲着郑明睿叫喊出声,随着声音的落下,她的脸上早已经泪水纵横。
无力!
顾文惜无力的倒在了地上,回想着自己入宫到现在的点点滴滴,终于是明白了自己的稚弱。
她以为的精心算计,到头来不过是由他一手掌控的戏码;她以为尽在掌控的一场交易,到头来只不过是她可笑的自以为是!
“呵呵!”
郑明睿听到顾文惜的话,轻笑道:“你拿不出来,没有关系,只要你好好的配合,朕可以让你功成身退!”
“真的?”
顾文惜对于郑明睿的话已经有些不敢相信了,她清楚的知道现如今所有的一切都在郑明睿的掌控之中,她再没有一丝反抗的力量。
“朕是天子,自然是一言九鼎!”
“到是你,你能够做到朕所要求的吗?”
郑明睿扫视了一眼跌坐在地上的顾文惜,如今的她早已经不复初时的高傲自信,整个人只如被风雨打落的花朵飘零于泥水之中。
“可以!”顾文惜急切地从地上站了起来,她抬着头,冲着郑明睿大声喊道: “只要你能够保证不伤害我弟弟分毫,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
第二日
“彻查,朕要彻查到底!”
朝堂之上,郑明睿扔下了一本奏折,怒目扫视着群臣百官,冷漠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狠厉。
天子怒,群臣忧,朝堂之上,因为一本奏折而乱成了一锅粥。
福州遭遇海匪抢掠,不少百姓的财物被洗劫一空、损失惨重,然而这等重要的消息,福州地区的所有官员竟然一致的隐瞒不报。
幸好,自太祖爷时便培养了一批专门为皇帝驱使的暗卫。那些暗卫或隐于皇帝的身边,或隐于民间。这才有了郑明睿收到的有关福州的消息。
“福州官员欺上瞒下,全部都要彻查。”
福州往年也都会遭到海匪的侵犯,然而往年那些倭寇都只是在沿海地区作案,每一次都是朝廷的官兵赶到,那些海匪都早已经逃之夭夭。
谁知今年,那些海匪竟然格外的胆大,竟然由海边一路杀到了县城,接连抢掠了六个县城,而堂堂大庆朝的官兵明明人数高于海匪数十倍、数百倍,却被海匪追赶的四下逃窜、毫无还手之力。
“谁来领兵?”
一句问话,却没有一人回应。
发泄了怒火之后,看着平日里总喜欢摇头晃脑、咬文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