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大小姐的话,我也不知道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今日老爷提早下了衙,他去了月雅斋, 后来不知怎的来了一群官兵闯入了月雅斋把老爷给带走了!”
元喜快速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绪,深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自己的气息,回答了顾文惜的问题。
这时候,立在两边的管事和婆子则在顾文惜的挥手下,有序的退了下去。
他们虽然并没有在顾文惜和林月如的面前说些什么,可是一出了顾文惜和林月如的视线范围,很多人还是围到了一起,讨论起了家主顾允周被抓一事。
“月雅斋?”
林月如听到元喜的话,脸色一下了变的有些难看起来。
顾文惜或许不知道顾允周和月雅斋的关系,可是林月如身为顾允周的枕边人,却是非常清楚的。
大庆朝规定为官者不得从商,一旦发现不止是革职查办,还要累及家人的,这是有明文法典规定的。
文帝在位时候,对于这方面抓的很紧,是以不曾有过这样的案子发生。
可是,自从文帝禅位于太子,新皇登基后,并不太理朝政之事,更多大权依旧是由太上皇掌控,而太上皇也不愿意让人说他退位后还独揽大权,是以对待臣下也宽松了许多。
就是因为这样,也就造成了底下的一些官员胆子放大,虽然不至于干什么违法乱纪之事,却也是对于自身的要求放松了许多。
京城,原就不同于一般地方,京城官员若只依靠每月的俸银,那可是连糊口都是难事,更别提人情往来,交际应酬了。
过去,很多官员只在商户入股,借以取利。可如今很多官员之家直接开起了铺子。
月雅斋便是顾国公府的产业,只是这月雅斋明明是由自己的名头开的,如何就突然有官兵抓走了老爷呢?
林月如的心里有些疑惑,却是心虚的悄然打量了一眼顾文惜,又看了看元喜,涌到口边的话又咽了下去。
“是不是月雅斋里发生了什么事情,牵连到父亲的身上?”
林月如不出声,顾文惜也顾不得其他,只得自己再次询问着元喜,她看了一眼林月如,见到林月如缩了缩头,有意的回避着自己的目光,心里隐隐有些怀疑,只是眼下她也不顾不上许多。
“回大小姐,月雅斋并没有发生什么事情,那些官兵是冲着老爷去的,我已经打探过了,老爷如今被下到刑司大狱中了。”
元喜是跟随在顾允周身边的老人了,顾允周突然的被闯入月雅斋的官兵抓走,元喜并不是惊慌失措的赶回来报信,而是打探了一些情况才回来,是以顾文惜想要问的问题,元喜此时都已经是有了应答,其他书友正在看:。
只是,元喜在提起刑司大狱,脸色还是几不可察的变了变。
京城之中,稍有常识之人都会知晓刑司大狱是什么样的地方,入了那个地方,哪怕你真是被冤枉的,也是绝无可能全身而出。
顾文惜的脸色也是刷的一下子变的惨白,她虽然是一个闺阁女子,却也知晓事情的轻重。
余光瞥见林月如不自觉的抓紧了自己的衣角,怀疑的目光一下子落到了林月如的身上,顾文惜此时也顾不得什么规矩礼仪,当着元喜的面,对着林月如问道:“大夫人,父亲下了刑司大狱,您觉得会究竟会是因为什么事情呢?”
“这个,这……,我…我也……”
被顾文惜质问着,林月如有些词穷,瞪大了眼睛望着顾文惜,张了张口,想要说些什么,却又结结巴巴的说不出个所以然。
“大夫人,如果我记得没错的话,月雅斋是你开的吧,就算是月雅斋有什么不好的,与父亲也是牵连不大的,怎么那些官兵就单单抓了父亲去?”
这话问出的是顾文惜心里的疑惑,可是听在林月如的耳中,却如同被抓住了痛脚一般。
只见林月如的脸色顿时难看起来,冲着顾文惜大声道:“老爷的事情,我一个妇道人家哪里能够知晓!”
也许是不想在元喜的面前失了自己当家主母的气度,也许是不愿意将自己的难堪在下人面前展露,不愿意让人以为自己在顾文惜的面前摆不起主母的谱。
林月如深深呼了一口气,而后挺直了腰杆,冲着顾文惜大声道:“这件事情,事关老爷,我定然会查个清楚,你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还是别管太多,否则于你不好!”
林月如态度的强硬,让顾文惜一时惊讶的睁大了眼睛,待她回过神来,冷静下来,仔细想想,自己对于父亲的事情,的的确确是毫无办法。
尤其是那刑司大狱毕竟不是一个好地方,她一个未出阁的女子,哪怕是心忧父亲,总也不能去那里探望。
既然林月如说出了这样的话,那么也只能够这样了!
顾文惜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轻轻点了点头,放低了自己的姿态,只道:“多谢大夫人关爱,那么父亲之事,就全部仰仗大夫人了。”
“你——!”
顾文惜的话,让林月如为之气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