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刺目的白光中,众人只见那屹立了数万年的太阿之巅,倏忽间崩塌!
待光芒尽褪,演武场上已无重华身影。。
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千音,尚处在懵然中,她握着月神弓,目瞪口呆看着灵泉池往下坍塌再坍塌,连带着岸上葱郁古树娇妍百花也一齐葬送了进来,直到整个太阿之巅都迅速的陷了进去!
那禁锢着两人的巨石却始终巍然屹立。
只是此时两人已从中逃了出来,踏着祥云观望着这突如其来的变故。
墨子袖对这突然而然的变故倒也反应迅速,两眼一闭,晕了过去。
千音想着,他定是因太过虚弱,又从阶下囚变成自由之身,一时间身心上的均受刺激,故而以晕倒来表达喜悦之情……
如此自我取乐了一番,又瞬间心生沧桑之感。
这下,又不知道该如何向师父解释了。
回想这一切的发生,仿佛一个转眼之间的刹那幻觉。不过一刻钟的光景,前前后后的由身到心的变化可谓是惊险而又惊悚!
场景迅速倒退到千音唤出‘母亲’的那一刻――
――光壁中出现的女子,初初背对着二人,一身曳地紫裙如同深海人鱼精心制成的冰绡,星星点点明光暗光流动跳跃。
她手握月神弓的姿态仿若天成,出神飘逸,仿佛她生来就该月神弓融为一体一般。
墨子袖侧了侧脸,问:“她是你母亲?”
千音颇为腼腆的一笑:“我也,咳,不清楚。”
那女子,悠悠的转了身。
一张与千音一模一样的脸。
接受到墨子袖且惊且惧的视线,千音心虚的缩了缩脖子。
女子额间一朵六瓣花印神光流转,一双眸子呈紫黑色,曳地紫衫寂静的翻飞,较之千音,她却又多了几分高贵雍容,几分神圣的美。
“千音吾儿。”
正当二人望着这女子一时震惊恍惚之际,光幕里的人却徒然开口了。
她说:“你能看到此段精神留影,便证明你已选择你的父族。无论是神是魔,只愿你平安活着,为娘也就心满意足了。”
姮娥还说了许多许多,她的目光遥远而哀伤,不过是一个虚幻的精神留影,但这样的一个熟悉而又陌生的人,在千音心里,惊起了惊滔骇浪!
以至于令她忘了感伤激动,只有心里那突然而然涌入心头的心酸。
不知觉间,她落了几滴泪,又悄然拭去。
这女子她已不陌生,当初初得月神弓时,便叫她见着了背影;大裂谷时命悬一线时,她听过她的声音,。
只是不曾想到,她是自己的母亲,亦是上古月神――姮娥!
而千音的身份……
墨子袖用一双深幽的眸子盯着她,这样说:原本只当你是个土矬穷,未曾想到竟也是白富美。人生之变化莫测,更甚戏剧。
千音自己亦是难以置信,活了近二十年,她首次知晓自己原也是有父母的,并不真是同那孙猴子一般自石头里蹦的。
只是这父母的身份未免太强大。母亲是上古神王姮娥,父亲是上古魔主帝俊。
千音将这巨大的消息量在心里消化了良久,蓦地心中喜了一喜,有这么牛气冲天的父母,若是放在当年,自己能属一回螃蟹,横着走遍六界。
这喜气在墨子袖冷然的目光里泄了气。
她肃然的咳了咳,道:“算来算去,我似乎比你和师父年纪还大。原来觉着师父是老牛吃嫩草,现在想着,确是我这颗老草硬朝师父这嫩牛嘴里凑。”
墨子袖面色说不出的难看,凉凉的睨了她一眼。他嘴角蓦地淌下了一丝血,千音大惊失色:“墨哥哥,你别激动,我不会强迫你承认自己比我小!”末了小声关心道:“你究竟是怎的了?”
“无碍,我是想着日后与你来场轰轰烈烈姐弟恋。。”他倒依然是那淡定自若的姿势,对千音的身份,早在冥王曾施法显露出她额间神花印时,他便已经猜到了几分。
便也是这时侯,姮娥又道:“千儿,月神弓是我族圣物,也是为娘留给你开启神殿的关健钥匙。你且谨记,月神弓的使用之法。”
言尽于此,接着姮娥在光幕里拉开了月神弓,与此同时,千音的灵魂迅速与这一抹精神留影产生了共鸣。
不需要过多的猜测,她心底里就是知道,这是神之传承。
当月神弓被姮娥拉成了满月时,千音痴痴的看着,墨子袖却从中感受到了一股摧枯拉朽之势!
“星陨!”
耳旁蓦然传来千音的喝声,墨子袖望去,便见千音与那光幕中的影子一般,月神弓拉满,一道流星似的光束在弦上凝聚而成,不待他看清,她徒然松开勾住弓弦的手指!
轰地一声,光幕炸开,那一抹留影,化作星星之光,如同暗夜里的萤火虫,四下散开。
千音闭上眼,眼角有泪滑落,她再度拉开弓弦,轻启红唇:“月坠!”
伴着弓弦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