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夕阳斜坠,如一抹胭脂染上天空,红的令人心醉。
千音来到执法殿,来到方亦然房间,正要踏步而步,里面传来方亦然恼喝声。
“你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不要总是以为所有人都围着你转!你不怕死,所以你义无反顾的来找我。可是我怕死!不管你愿不愿意,明日一早,你必须给我回家去!”
白谣懒懒回道:“我不。”
“你……”
门外的千音甚至能够想像的到方亦然此时面红耳赤又恼又恨咬牙切齿的模样。她暗暗摇了摇头,敲门而进。
屋内两人一站一坐在桌旁,不约而同的止了声,见是千音,又瞪着彼此,颇有一番将要一决雌雄的架势。
方亦然历来冷面热心,此时争的脸红脖子粗的样子着实少见,千音不禁多看了几眼。
就是这几眼,却惹来了白谣的不满:“你瞧我夫君做什么?你再瞧他也是我的,你抢不走!”
“乜……?”千音哑然失笑,方亦然一张俊脸红的胜过那天边夕阳。他瞪着白谣半晌,憋出一句:“你,你不知羞!”
白谣一翻白眼万分唾弃道:“羞耻为何物我自小没爹没娘我哥没教过我。再者,我若知羞,你方亦然这块石头我怎么磨的了?”
“谣儿!”
白谣悠然答:“你娘子在这里呢。”
千音终于忍俊不禁笑的身体发软瘫倒在凳子上,半晌才止了笑,佯装起严肃面孔,道:“谣谣,你还是听方师兄的话,先回魔族吧。”
白谣犯起了倔还是那句:“若不带走他,我不会回去。”
“你这个顽石!!”方亦然一掌拍在桌面,印出五个深深地手指印,千音微讶,白谣似是习以为常,淡淡睨了那桌子一眼,阴森森开口:“桌子坏了倒不所谓,可别将我亲爱的夫君的纤纤玉手给伤着了。”
方亦然:“……”
千音:“……”
千音思量了片刻,决定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谣谣,你留在太阿固然是如了愿。可方亦然为你时时提心掉胆仓惶如犬,整个人都瘦了一圈……”
白谣仔细将方亦然看了个遍:“我怎么觉着他倒是胖了许多?”
“咳,错觉,定然是错觉。我说你别岔开话题。”千音想起赤火,想起陆然,想起师父重华那清冷却残酷的话,神态认真了些:“方师兄只是太阿一名弟子,既不能与掌门比肩,又不能如你这般自由自在随心所欲,他尚在这仙界条条框框里。你可以不顾生死,他却不能。你不会不知道,他急着赶你走,不过是在保护你,并非真的有多希望你离开他。”
白谣静静聆听,视线始终胶着在方亦然身上,后者转过脸,望着门外。如雕似刻般的侧面轮廓在夕阳的光晖中,竟显得几分柔和。
白谣轻声道:“我知道。”
“你既知道,便自当知道,前段日子魔族趁着五大仙山围攻太阿欲坐收渔翁之利,险将我太阿灭门。此仇深重,太阿上至仙尊下至弟子,都深深铭记在心不会忘记。你是魔族,一旦身份暴露,你是想拉着方师兄下地狱从此万劫不覆?还是甘心死在仙界,最终满怀希望而来却什么也得不到白白搭上一条命?”
白谣沉默了。
良久,她的声音如飘雪般轻盈而清冷,透着无与伦与的坚定:“我是魔女,天性自私。若我要死,我会拉着夫君一起,决不会也不打算对他手下留情!”
一句话,截断所有言语所有退路。
她只想往前冲,一往无前的在困难中奔跑,即使看不到方向看不到希望,即使注定未来会鲜血淋淋,她亦是不回头不放弃,怀着破釜沉舟的决心,只想此生与至爱之人相守到老。
其实,她的梦想,何其微小。
只是她是魔,而他是仙。
方亦然冷冷相问:“我若说,我从未喜欢过你呢?”他的话不带分毫情绪,却如利箭一般直戳人心:“一直以来,我可曾说过半句喜欢你的话?可曾对你有过半句承诺?”
“你说待你伤好会娶我为妻。”
“别开玩笑了!”他冷笑连连字字句句掷地有声咄咄逼人:“你莫非以为一个重伤之人在半清醒状态下的一句玩笑,会是真心对你的承诺吗?可笑不可笑?!亏你魔族小公主,脑子残如一盘渣。哼,在我看来,你不过是个娇蛮任性又自大无知的小孩子,以为天下都会因你而改变,以为人心都会随着你的变化而变化。幼稚!你是谁?你不过是个魔女,即使外表美丽,也掩盖不了你做为魔的本质!在我心里,魔族之众,根本不该存在这世间!”
千音看到白谣脸色蓦的一白,放在桌面上的手落寞的收了回去,却倔强的昂着脑袋,娇傲的如同一个阵营全失却留着最后一份坚持的公主,。即使如此,她仍是那句:“我是来带你回魔族的,不是听你说不喜欢我,更不是听你数落魔族。”
“方亦然,我喜欢你,所以要你做我夫君,你愿也好拒也罢,丝毫不能阻挡我的决定。你大可以对我不管不问任我自生自灭,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