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雨倏地睁开眼睛。入目所视是察察沙耳那带着贪婪邪笑的嘴脸。夜雨倏地坐了起來。用被子紧紧的围着自己。右手紧扣发丝中仅剩的一枚银针。
“出去。”清冷的声音。冷凝的面容。含怒的双眸。看在察察沙耳的眼里。却全都成了邀请的诱惑。
“公主这话说得。刚才不还在怪本郡子來晚了么。其实。本郡子一直就在外面。并沒有走开。只是在等公主宽衣后再进來。免得公主像上次般害羞。”
察察沙耳一边说着。一边动手解着自己的衣带。
看着察察沙耳的动作与带着掠夺的眸光。夜雨这一惊非同小可。身子再度向后缩了缩。咬着牙说道:“你想做什么。快点给本公主滚出去。”
“本郡子自然是要伴公主入眠呀。天色不早。夜色已深。公主。我们早些歇了吧。”察察沙耳一边说着。一边将身上的外衣扔到了脚下。说话的同时。中衣也已被他扯下。通体只余一件里衣衬裤遮羞。
夜雨俏脸泛白。小嘴无绪的抖着。如果这人是洛凌风。她会毫不犹豫。可他偏生是察察沙耳。而洛凌风却不知所踪。
如果不是她只着里衣。现下她便定会跳窗而去。眼珠飞快的转动着。想要寻出一条活路來。
夜雨不是迂腐之人。不会因为身子被人强占了便要死不活。可她的身子也不是谁都能碰。谁都有逆鳞。而夜雨的逆鳞……察察沙耳正碰触。
夜雨虽然不噬杀。可谁要是强行碰触她的逆鳞。不管是谁都得死。可偏生这个察察沙耳对洛凌风还有用。暂时死不得。
紧咬银牙。夜雨手中银针对准了察察沙耳的心窝。管不了那么多了。他最好不要扑过來。否则就只能是死路一条。
察察沙耳似是并沒有发现夜雨眸中的杀气。也或许是根本不在乎。直接就冲着夜雨扑了过去。
夜雨嘴角边泛出一抹冷笑。眸中戾气横气。左手推拒的同时。右手银针又狠又准的扎进了他的心窝。
虽然银针入体不会出血。不会很快死亡。可这一枚不同。这一枚上面有毒。是夜雨用以自保的最后杀招。
“你。你……”察察沙耳的身子一点一点的麻木了下去。嘴唇也慢慢变成了青紫色。就那么趴在了夜雨的身上。
夜雨用力把他掀到了一边去。伸手抓过旁边的中衣与外衣便在被子中穿戴了起來。待她一切穿好。洛凌风回來了。
看着车内衣衫不整的察察沙耳。再看着眼眸泛着冷戾寒霜的夜雨。一脚便将察察沙耳踢出了马车。
先是扑通一声闷响传來。紧接着便是察察沙耳亲随侍卫的大呼小叫之声。有人抬着几近赤体的察察沙耳向着他的帐篷走去。而有人则走來了马车前。
“洛国公主。请下车一见。”
“洛国公主。请下车一见。”
车内。夜雨正同洛凌风大眼瞪小眼的相互瞪着。谁也沒有说什么。就那么相互望着。可夜雨的眸中有怨。而洛凌风的眸中有心疼与杀气。
末了。夜雨低叹一声。转身便要走下马车。她知道今夜之事必须给那些人一个说辞。
“雨儿。他。你……”洛凌风望着夜雨的背影。嗫嚅着。虽说他进來时。夜雨有衣衫完好。只有察察沙耳一人无衣衫遮体。可他仍是担心。毕竟他离开的时候。夜雨身上只披了一件遮羞的外衣。
“怎样。放心。不会要你承担的。”夜雨这句话出口。有如一根利箭扎进了洛凌风的心窝。而夜雨的心也在跟着滴血。
他居然不信她。她就这么不值得他信任。在他的心里。她就是这么随便的女人。果然女人主动不得。
夜雨打开车门走了下去。车内洛凌风一拳哄在了马车顶篷之上。震动整个马车都晃了一下晃。
夜雨沒有下马车。就那么居高临下的站在马车前面。车身的晃动也让得她跟着晃了一晃。可她只是抿紧了唇瓣。却沒有做出任何的反应。
察察沙耳的随从见夜雨那么快便衣衫完整的走了出來。先是一怔。原本看见他们家郡子那几近赤体的情况时。他们以为总是要等上一等的。
“请公主解释一下。我家郡子缘何会中毒后飞出马车。”
夜雨一挑眉。冷凝的目光在那几个随从的脸上扫來扫去。末了抿了抿唇淡淡的说道:“敢问一句。在你们蒙国。以下犯上者当如何。”
众人不解夜雨此问。却仍是有一人答道:“处以极刑。”
夜雨弯起了唇角笑了。“那么在你们蒙国是公主为尊还是郡子为大。”
“自然是公主……呃”那人嘴快的回答完后。才意识到夜雨在表达什么意思。顿时哑然了。可旁边的一人却不依的跳出來了。
“公主是要嫁给我们郡子和亲的。自然不能同日而语。”
夜雨勾唇冷笑。斥道:“然则。你的意思是说你家郡子便可以在大婚前任由人欺凌本公主不成。”
“这个……”
“哼。在走进你们蒙国之前。在大婚之礼完成之前。我只是洛国的雨荷公主。而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