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雨看着一室的空寂,抬手拍了拍自己的小脸,咕哝了一句,原来是梦!可触目所及被子上与衣衫上的血渍提醒着,昨夜的一切不是梦,而是真实存在过。
“洛凌风,你到底是怎生样的一个人?既然那般狠心的对我,为什么还要来扰我清静?你不知道姑娘我怕侵扰么!就是路边的小狗小猫,只要喂过一饭后,也会牵挂在心上,何况还是一个纠葛不断的大活人!”
夜雨无绪的抓着自己的头发,她搞不清楚自己对洛凌风的心绪,昨日离开皇宫时,她明明是恨着他的,可昨夜见他虚弱的倒在自己怀里,却又清晰的尝到了心疼的滋味!
这种矛盾的感觉折磨的她心绪越来越混乱,越来越理不清眼前一团连一团的乱麻。如果昨夜的一切真实存在过,那么他为什么会受伤,受伤后又为什么会来自己这里?是碰巧还是偶然?
“啊!”夜雨双手抱头大声的嘶吼着发泄心底的愤懑!
“雨儿!”夜雨喊声刚落,叶风便飞掠而至,双眼泛红,衣衫凌乱不堪。夜雨抬眸看过去,发现叶风那凌乱的衣衫之上尽是一条条的口子与血渍,双眸顿时凝在了上面,一动不动。
昨夜睡梦间,她隐隐约约听见有洛凌风的声音与刀兵声,可她固执的当成是幻觉逼自己继续入睡。
如今一幕一幕串联起来,怕昨夜这里经过了一场殊死的搏杀!
洛凌风与叶风的身上都有伤,会是他们两人拼杀所至么?夜雨双眸一眨不眨的盯着叶风,想要从他衣衫上的刀口剑痕看出点什么,可看了半天,她的判断是,叶风经过了一场惨烈的围杀。
“哥,你怎么样?”夜雨下床奔了过去,双手在叶风的身上捏了捏去,试图找出他身上的伤口在哪里。
“不用担心,不是我的血!我没受伤,你有没有怎么样?”叶风反手拉住夜雨的小手,被她脸上那份浓浓的担忧所温暖。
终于也有人为他担忧牵挂了!叶太师虽然也会嘘寒问暖,他的脸上从来都不会找的到半丝真诚与关怀。
许是身为上位者应酬的多了,脸上自然而然便戴上了面具!可叶风是太师的亲儿子呀,总该有些不同才是!叶风却从来都没有感受过有何不同。
夜雨以手挠头讷讷道:“呵呵,我没事!”
夜雨刚才的举动纯属自然反应,现在回过神来,才觉得似是有些过了!这叶风于她来说只是见过数面的一个陌生男子,并不是她的什么哥哥!
叶风眉头一皱,伸手指着夜雨衣襟上的血渍,道:“这身上的血是怎么回事?你是不是伤到了哪里?都怪哥昨晚上了他们的调虎离山当,刚追出府便被围了个水泄不通,明知道那些人的目标是你,愣是无法脱身回来。”
“没事,没事,我真没事!你不用紧张,唉,哥,我真没事儿……”叶风左捏捏右摸摸,闹得夜雨浑身不自在的直往后退,从来不知道男女之防的她,如今却受不得叶风笼罩在亲情下的关爱。
“春花!秋月!人呢?”叶风见夜雨不让他检视,便收了手大声喊着春花与秋月,喊了半晌也不见有人出来,便兀自走去了旁边的睡塌,才发现她们两人被捆得结结实实的塞在了睡塌下。
“呜呜……小姐,你没事吧,没受伤吧?噼里啪啦的打了一夜,吓死我们了!”春花秋月一被解开束缚,便跑去了夜雨面前,边哭诉边检视着她。
“没事,没事!你家小姐我初一十五香烧得好,遇难会呈祥,逢凶会化吉,安了,安了!”夜雨一边躲闪一边摆手,这两丫头实在是呵的有些受不住的痒。
叶风见夜雨确实没什么事儿,便离开了,他现在的样子实在凌乱的太不堪了,而春花与秋月被捆了大半夜也顶着黑眼圈下去准备早点了。
所有人都离开后,夜雨刚想再窝回床上睡个回笼觉,耳边响起了洛凌风那清冷的声音:“没良心的死丫头!”
倏地回头,果然洛凌风就站在她的身后几步外。
看着如鬼魅一般来无踪去无影的洛凌风,夜雨以手抚额无语问天!然后继续淡定的往床边走去,躺下,闭眼,睡回笼觉!
洛凌风嘴角直抽,他回去换了件衣服,简单处理了下伤口,便匆匆忙忙的赶了回来,就是怕她这里再出状况。现在是怎样?她给自己玩无视?
洛凌风黑沉着一张俊脸,一步一步向床塌走去,脚步之沉重,脸色之凝重,饶是闭着眼想睡回笼觉的夜雨,也怎么都约不到周公。
洛凌风的脚步停了下来,紧接着夜雨感受到床塌明显晃了一下,倏地睁开眼,惊见洛凌风的俊颜正摆在离她数寸之远的距离。
夜雨身子一动,便要起身避开这暧昧不明的状况,可她才一动,便被洛凌风伸胳膊压了下去。
“别动,陪我睡一会儿,好累!”
大爷的!非要逼得姑娘我骂脏话呀啊喂!“你要睡滚回你的储君府,赖在姑娘我的床上算怎么一回事?
姑娘我上辈子拐带了你的情人,还是这辈子抢了你的老婆,非得让你不依不饶的赖着我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