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宫宴,夜雨扬名天下!洛都内外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洛王亲点储妃之大能。她的身份也因此出现了各种版本的猜测!
一说她生来便是卑下的婢女,因美如天仙,受储君爱慕,才得以进宫参选,却是惊才艳艳;一说她本是重臣之女,因爱慕储君甘为婢女随身侍候,宫宴之上遭遇情敌夺爱,愤而发威一举扬名;还有说她是来自别国的和亲公主,只因不识储君,才扮作婢女随侍在侧……
总之,不论是哪个版本都未脱离婢女两个字,却也并无恶意!
宫宴过后一连几日,洛凌风都待在书房中,而作为贴身婢女的夜雨也必须随在一旁。
“闷死了!闷死了!”夜雨在洛凌风的书房内走来走去,走去走来,想出去找点吃食,未得洛凌风允准却又不敢私动,她怕再被点穴枯站半天。
“疾风!”洛凌风头未抬,眼未睁,只是微弯着唇角唤了一声疾风,疾风便如他的影子一般嗖的一下出现在了书房之中。
“咦?你属性好强!都快赶上猴哥了。”夜雨翻着白眼打趣着疾风,追踪隐匿无双的她,自然看得出疾风从何而来,可她就是闲得无聊没话找话。
疾风也学她的样子翻了翻白眼,如果上次她不是在他的眼皮底下溜了,他绝计会相信她是真心赞美!
“主子!”疾风拱手静立于书案之前,以往只要主子一个眼神,他就能明白何意,可自从这个夜雨出现后,他越来越吃不准主子的言行举动究竟有几个意思!
“可有消息传来?”洛凌风边翻着书页,边信口问着。
“唉?”疾风愕然,凌风阁那么隐秘的事儿,主子怎么会当着叶雨的面询问?
“关于宫宴!”洛凌风摇着头补充。他发现自从叶雨出现后,疾风好像变迟钝了。
疾风便将外面传得满天飞的各个版本的流言一一说给了洛凌风听,末了问道:“主子,可要应对?”
“静观其变!明日的新流言,我要知道幕后之人!”
疾风点了点头便飘身退下,而夜雨则如好奇宝宝一般趴在桌案前,眼睛一眨不眨的瞅着洛凌风,久久不动。
洛凌风抬眸,勾唇迎向夜雨,道:“今夜过后,你将无所遁形,储君府也会再无宁日!”
“这样呀,那姑娘我这就回太师府。”夜雨话落,身形一扭便向外冲去。可惜她的前脚还没能迈出门槛,便被洛凌风揪着后脖领给拎了回来。
“喂,喂,喂……姑娘我是人呀啊喂!不要每次都用拎的好伐?”夜雨倒退着走的特别痛苦,双手无绪的向后抓着。
被松开衣领后的夜雨,深呼吸了几次后,笑面如花的望着洛凌风,道:“储君殿下,小女子这里有一个故事,不知您听不听?”
话虽是询问,可她不懂洛凌风给出反应,便直接开口说道:“从前,有一对兄弟,一个叫谎言,一个叫真实,他们二人去河边洗澡,谎言先洗好了,然后穿走了真实的衣服;而真实洗好后却不敢穿谎言的衣服,于是便裸身而归。看在大家的眼里,只欣赏穿着真实衣服的谎言,却怎么都不肯接受赤、祼祼的真实。你说这是为什么呢?”
这个故事看似粗俗了些,可内里却蕴含了一个人生哲理。谎言披了真实的衣服,也能被大家认可,而真实为了保有那份真实,宁肯祼身也不愿穿谎言的衣服,却不被大家接受。这是何其凄凉的一个社会现状!
“愚昧!”洛凌风毫不作思考的直接给出了答案,惊得夜雨张大了嘴巴!他这个封建妖孽实在太厉害了!
没错,就是愚昧!一说真实愚昧,一说大众愚昧!可不论是说谁,都离不了愚昧二字。
夜雨很想知道在洛凌风的认知里,谁愚昧?便接着问道:“殿下觉得谁愚昧?”
洛凌风勾唇,眸光暧昧的盯着夜雨,末了向着她勾了勾小手指头,待她趋近时,轻声说道:“你愚昧!”
我?夜雨抬手点指着自己的鼻子,一时间没能回神,待她回过味来才醒悟,她再一次被洛凌风给戏弄了!
也不全然是戏弄,的确是她愚昧,她在这里是什么身份?被他抓住挂在竿上待大鱼上钩的钓饵,却还妄想借小故事给他说教,不只是愚昧,简真是愚昧到家了。
不记得在哪里看过一句话,说:命运一半掌握在老天手里,一半掌握在自己手里,活着就得要运用自己手里的这一半去抢老天手里的另一半。
慧极必伤,物极必损,情深不寿!一念放下,万般自由!夜雨的脑中突然就冒出了这二十个字,且深以为然。
他想要自己做大鱼的钓饵,自己就乖乖跟在他身后等着鱼上钩?这不该是夜雨会做的事情!
前陈过往全部放下,夜雨只是这个时空中全新的个体,所以她得为自己活,为自己思量活路!不能在他的谋算中失去自我,由着他将自己推到风头浪尖之上无所遁形!自己最擅长的就是隐匿与潜踪,他想让自己无所遁形?绝对不能发生!
洛凌风看了一眼呆呆不作声的夜雨,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却终是什么也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