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的目光,
莫思幽扫视一眼,唯独不见本应该在此复命的兰轩,不由觉得有些奇怪,
“阿幽,你去哪里了,”柳渊沉声问道,有少见的阴沉目光盯着莫思幽,
这句话问得有些沒头沒脑,不知道他到底是不是知道了昨夜莫思幽离开队伍的事情,不过莫思幽还是坦白道:“徒儿正是來向师傅请罪,徒儿昨晚本该和三师兄一同去后山查探,但又放心不下紫鸢呆在山庄里,所以带她出去躲避,沒有遵从师命,愿受师傅责罚,”
“都是因为我,山庄里阴气太重,我受不了,才央着幽哥哥带我出去的,”紫鸢见柳渊一副要搬出师尊的架势兴师问罪的姿态,赶紧抢白了向他解释,凭着那玉佩的关系,柳渊终究是要顾念几分薄面,或者说,也是他的面子问題,
莫思幽拉住紫鸢,摇了摇头,道:“不关你的事,是我要带你走,你的身体本就沒有复原,昨晚那样的情况,不适合留在庄内,”
柳渊闻言,更加黑了脸,语气是前所未有的严厉,冲着莫思幽低吼:“胡闹,你知不知道你的任性胡为害了多少师兄弟,你可以不听为师的话,但这么多人的性命,你也可以不管不顾了吗,你真是太让为师失望了,”
莫思幽和紫鸢皆是一愣,不明白柳渊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不过方才进來沒有看到兰轩,莫思幽就已经有些怀疑,现在听柳渊这么说,他的担心可能是成真了,
“徒儿不明白……”虽然心中有了猜测,但莫思幽并不敢确定什么,也不希望自己的猜测是真,
柳渊目光凛冽,如同寒刃一般直射莫思幽,道:“昨夜为师让你们去后山查探,你应当知道此行凶险,却抛下一众师兄弟,独自离开,害他们遭到鬼怪包围,难以支撑,伤亡惨重,若不是为师担心人手不够,又派了人过去,恐怕……你看看自己究竟都做了些什么,”
莫思幽脑袋里轰鸣一声,可以说是他的担忧得到了印证,但他却沒有足够的心理准备來接受,他平日对人虽是不会太过亲近,但这些弟子,很多都是从小就被送进碧草山庄來,是和莫思幽一起长大的师兄弟,何况其中还包括一向待他如同兄长一般的兰轩……
他们被鬼怪围攻,他却一个人离开了,
紫鸢沒有注意到莫思幽的神情,因为柳渊这一席话说得她心里很是替莫思幽不平,忍不住说道:“关我幽哥哥什么事,一群弟子都敌不过那些鬼怪,多他一个人难道就能反败为胜不成,还是说,你认为他活着就是为了替你们去送死的么,”
柳渊脸色大变,瞪着说了如此一番气急败坏的言论的紫鸢,
不等他说话,莫思幽就将紫鸢拉了回去,
“是徒儿私心太重,考虑不周,那三师兄他……”莫思幽露出担忧神情,恳切地看着柳渊,
柳渊却是冷哼一声,不作答,
还是柳慧如不忍见此,答道:“四师兄别担心,三师兄只是受了伤,雪滢姐姐说了,只要他醒來就沒事了,”
紫鸢这才想到莫思幽的心情,听到兰轩他们遇伏,他心里一定不好受,他终究还是有名门正派培养出來的那份责任感,何况都是自家的师兄弟,任谁也不好过,他定是想着,师兄弟们都在浴血奋战的时候,他却抛下了他们,沒有与他们并肩作战,所以心中自责,
可是造成如此现状的,却是因为她,这让紫鸢心里也不好受起來,
“我们碧草山庄的弟子,以天下为己任,如今你只是一味地耽于儿女私情,连同门也弃之不顾,为师实在是痛心,你若一再如此,就别再说是我柳渊的徒弟,我丢不起这个脸,”柳渊脸上的表情又是沉痛,又是决绝,似是恨铁不成钢,
莫思幽沒有辩驳,一向高傲的头颅微微低垂,刘海遮住他的双眸,
“是徒儿的错,请师傅责罚,”他的声音有些许颤抖,极力隐忍,即便是难忍的悲伤和悔恨,他也不允别人看了去,
只有站在他旁边的紫鸢,才能看到他此刻泛红的双眸,
“责罚你又能如何,能让那十几条性命重新活过來,能让受伤的人都立马好起來吗,你现在长大了,翅膀硬了,为师管不了你那么多,以后,你好自为之吧,”柳渊摇了摇头,转身进了内堂,再不管站在大厅中的众人,
嗡嗡的指责声,顿如潮水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