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能有什么味道?”我道,又仔细闻了闻,山体里有一股不通风的腐朽味道,并不是臭,而是岩石和水混杂的味道,几乎在没个封闭的或者不封闭的底下暗河里都会出现,并不奇特。
见二叔还是皱着眉头,我又扫了一圈其他人,所有人都摇头,表示没闻到。
“走吧。”二叔道:“可能是我闻错了。”他说着又用力嗅了嗅空气,眉头皱得更紧了。
我继续往前走,不多时,竟然听到了流水的声音,并不湍急,声音也不大,但在山体里听着格外清晰。
就在前方。
这里有一条河流,我不确定位置是不是,继续深入,洞穴的宽度也越来越大了,大石头非常突出,走一段路跟爬山一样,起伏很大。
终于,我见到了一条河流,就横亘在前方,并不算宽,能有两米左右的直径,而且已经冲刷出一条很深的路,诡异的是,在我们前面道路的尽头有一座木制吊桥,年久失修的模样,似乎不能再走人了,看搭载两边的绳子就觉得危险。
这座桥旁边有一刻耸立的石头,上面刻有铭文,是很古老的语种,乍一看还真看不清是什么,感觉上是篆体字。
我走到桥边,看了看另一面,那里一片漆黑,能看到的地方也只剩下石头,有一条路通向黑暗的尽头。两边,河水流过的地方没有路,仿佛河水就是从石头缝里挤出来,而后流进石头缝里一样,就算是有一定的空间估计也是水冲刷出来的,根本不能钻人。
看来只有这一座桥能走了,但我并不担心它,就算没有桥,我们也可以淌河过去,这河太浅了,完全不足以阻挡人。
“这上面写的是啥?”海龟问道,我蹲下身子,摸了摸上面的字,刻得很深,但我却不认识到底是什么字。
我一边搜索脑子里那些看过的篆体字,一边问二叔道:“二叔,你认得字比我多,你能看出来是啥吗?”
二叔没说话,我又想问,却感受到他贴着我大腿的手在颤抖着,惊得我猛地回头看向二叔,见他脸色发白,嘴唇颤抖,已经流出了汗,忍不住问道:“怎么回事儿?”
他不理我,直勾勾地盯着那石碑。
“这到底是什么?”我越来越感到不对劲儿,正问着的功夫,我隐约间闻到了一股异样的味道,那种味道并不浓烈,但格外引人注目,就算空气里夹杂着少许都不会让人忽视,那是尸体腐烂散发出来的尸臭味儿,是这世界上最难闻的味道之一。
我又嗅了嗅,皱紧眉头。
“死人的味道。”还没等我说什么,十人组全都动起来了,一个个把枪握在手里,上了膛,围在一圈向四周观看,动作干净利索。
“二叔?”我拍了拍二叔的脸蛋,他这才反应过来,浑身一哆嗦,指着石碑上刻着的铭文,道:“奈何。”
“奈何?”我重复一遍,突然间浑身一抖,惊呼道:“桥?!”
二叔重重地点了点头。
“不是吧?”海龟插嘴道:“那咱们走的是黄泉路?我说,你是不是看错了?”
“你不信拉倒!”二叔狠狠道,格外紧张,来回的踱步,又掏了根烟点着,吧唧吧唧地抽着,见其他人都紧张得左右四顾,不耐烦地喊道:“别端着枪到处瞄了,枪有用吗?我告诉你们走上这条路就算是死人了,活着回来的可能性基本没有。”
“你别恐吓他们了行吗?”我怕这些牛犊子真害怕了,就道:“也可能是别人吓唬人的玩意,未必就是真的。”
十人组这才尴尬地放下枪。有一人道:“我可闻见死人味儿了。”我还真想不到他们能把死人味儿分的如此清晰,看来没几个人没见过死人。
“等着。”我道,走到奈何桥的旁边,闻了闻下面的水,那水没有味道,死人味儿不是它散发出来的,这并不是黄泉。奈何桥是搭在奈河上的,而奈河里什么脏东西都有,这水绝对不能称之为奈河,那么这座桥也未必就是真正的奈何桥了。虽然二叔说过,它可能连接到阴间,但这种事谁也不能确定,就算看见兵魂,也没人敢肯定它真的通向黄泉。
“这就是一座普通的吊桥。”我道:“没什么事,大伙尽管放心。”
二叔坐在地上指着我道:“我说小畜生,你现在是越来越胆大了,是真无知啊还是假无知啊?”
我拍了拍手,对二叔道:“那这样,咱们不走这座桥,是不是就不算进阴间了?”看得出来二叔对这地方怀有深切的恐惧,很避讳,我想找他帮忙的原因也是因为这地方我未必对付的了,所以见他这么恐惧也没有让他走的意思,但当然不是让他送死,我也不是来送死的。
二叔把烟抽完,才道:“我可要提醒你,别什么事都想的这么简单顺利,这就算是假的,那也是高人搞出来的玩意,想要顺利没那么容易。”
“这我知道。”我并没有和二叔争辩什么,只是道:“我先过去看看。”
二叔没拦我,我也没敢走奈何桥,而是把鞋子袜子扔在岸上,淌河过去,爬到对面的时候,那股尸臭味道更加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