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这样说来,那么我们遇到的老疤脸就是跑出来的,他现在身上应该带着李瑶的信息,而后跑回去告诉我,所以我也来了,只是我们这两个完全没有可能在同一个时间段遇上的人相遇,诡异地邪乎。
“我真的是秦寿,王老八。”出于他暂时不认识我,我就没有称呼他老疤脸,这个称呼带有一定的侮辱性质,虽然之前他不介意,可现在他未必不介意。
他再也不说话了,恐慌随着沉默蔓延,我甚至能感觉到他心里那份恐惧,因为我也怀有同样的恐惧。
“你出来吧,没事的,相信我,我可以带着你离开。”我又喊道,如抓到了救命稻草一样,顾不得我接下来要做什么,王老八对我的话到底相信不相信了,事实上他要相信才真的有鬼,我出现的不符合时间地点,说的话又不符合逻辑。
可我没有别的选择,我如果直接问他李瑶在哪里,让他带路,他肯定不会再回去,对他来说,现在的矛盾是最强烈的时候。
可恨的是他一直不说话,也不出声,我们循着之前声音传出来的方向搜寻也没找到,他很“聪明”地转移了地点,又是在黑灯瞎火的丧宫里,想要找到老疤脸的真身难如登天。
其实就算找到,我也不知道怎么说服或者制服他,可找到他是前提,我也顾不得这么多了,本身我就不是那种可以瞻前顾后的人。
到最后,我放弃了用言语争取,只是和其他人默默寻找,也一直不敢散开,期间我们到达了装有老疤脸尸体的棺材处,但是那什么也没有,还保持着棺材原封不动的模样。
这仿佛是一片错乱的空间,之前我们动过的地方还保留着原有的痕迹,但是消失的人,比如秦二和老疤脸的痕迹全部消失了,可尸傀,项忠的尸体,都存在着,着实让人无法理解。
走过曾装有老疤脸尸体的丧屋,我们又继续往前搜索,每搜索一个房间都会在房间的入口处做下记号,就这么无声无息的走着。可是我知道,老疤脸反侦察能力相当出色,又在暗处,只要不发出声音,就算跟在我们屁股后面都是由可能的,这么找下去,找几个来回都找不到。
我无法找到更好的办法,而且,我一直在纠结老疤脸的尸体这件事,他的尸体是不是就是现在我们见到的老疤脸呢?而我,在不知道什么样的情况下拿刀子捅了他,但是我的刀已经卷刃了,早就被我扔在了项忠的尸体旁边,上面还全是鲜血,我到底会用谁的刀杀死他?
“停下吧。”又走了一个房间,我发觉这样完全无果,或许有更好的方法之后,叫了停。
“王老八是个纽带,不能放弃寻找他。”谁知道,黄粱比我还执着,他很明显察觉到了这片空间如何诡异,但应该也只有一星半点,我又问道:“你发现什么规律了吗?他是怎样的纽带?”
“我不知道。”黄粱道:“但我觉得他可能让我们摆脱这片混乱的空间。你还记得我之前所说的门吗?”
“记得。”我道,和他说话的时候,我们都尽量避免对视,我能见到他手电筒的光,但我们不会互相照射对方。
“我有种错觉,就像我们被困在早就排列好的阵图里,然后有某个阵图外的人操控着它,于是阵图内千变万化,我们就开始错乱了,或者并不是周围的环境发生错乱,而是我们的思感正在错乱,老疤脸说不定根本就不存在。”黄粱道,这种说法听起来不可思议,但它的确是唯一能解释,而且能比较合理地解释我们所处的环境变化的。
“你继续说。”黄粱的话似乎给我打开了一个大门,但我隐约间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如果这跟老疤脸有关,是不是就意味着,我有了理由去杀他?
这种寓言式的未来我无法接受。
“这只是我的猜测,没有找到任何证据,丧宫的排布看起来很规律,但我看不出来它和八卦之类的阵图能产生什么关系……也或许是我学艺未精。”黄粱的语速渐渐慢下来,这种缓慢的语速证明着他在说话的同时也在思考,而思考这一项工作,对任何人来说都不容易:“我总觉得,和老疤脸有关系。”
“是不是,杀了老疤脸,我们就会正常了?”我冷笑道,因为怕老疤脸就在附近偷听,这话我说的声音很小。
“这么干的话,谁知道会发生什么事……”黄粱在听到我的答复之后声音明显颤抖了,和我的预料截然相反:“如果杀了他,那一直跟着咱们的老疤脸算是个什么东西?”
对了,他没有见到过老疤脸的尸体,所以才感到恐惧,可我见到过啊!
“我觉得你考虑的有点多了。”这时,高野道:“就算你说的是真的,我也不觉得杀了他会咱们经历过的事情造成什么影响,现实就是现实,已经存在过的无法被改变。”
他的话让我猛然惊醒,对啊,我们处在怪圈里,近乎要忘记了现实和虚幻的差别,现实的东西,是无法被改变的,无论从哪里来说,都不会!
“我或许知道该怎么做了。”我道,突然觉得当初老疤脸那个梦,或许就是真实发生过的,我真的杀了他,而现在我也是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