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敢确定又怕惊动其他人,小心翼翼地拍了拍他的脸,见没动静,我又狠狠的来了一巴掌,他的脸虽然还很软,但已经不似正常人的脸那么富有弹性了,这一巴掌下去嘴就有点歪,缓慢地回到原来的位置。
真他娘的死了。
“怎么了?”老疤脸一直在我身边,看着我打完桑田的脸才小心翼翼地问道:“死了?”
我点了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其他人还没发现,不能让那帮日本矮子知道,否则我们都有危险,虽然这段期间他们看起来像条没用狗,可是去了桑田的压制他们就是一群下山的猛虎,我不敢说每一个人都能把我撂倒,但这十个人绝对不是我们几个能对付的,更何况他们有枪。
狗日子的死了就死了,偏偏挑这种时候死,给我留下太多后患了。
可他的那些士兵还没死,他怎么就死了呢?心力憔悴累死的?我只见过一次吓死的人,倒没见过累死的,也不知道累死究竟是怎么个死法,但桑田的承受力应该要大得多才对,不会这么容易死啊。
如果就剩他一个人,万念俱灰死了也就算了,可这还剩下十个日本人呢。
我看了看周围的人,见没人关注,都已经累得不行,光线又暗,就小声对老疤脸道:“你转移下注意力,我来检查他的身体。”
老疤脸捕捉痕迹地点了点头,就往人扎堆的地方走去,我开着矿灯,小心翼翼的把桑田的尸体放倒,前面除了比较脏之外,没有任何伤痕,怎么看都像是累死的,可我就是觉得不对劲儿。
我又把他的身体翻过来,也没有看到伤口,衣服完好无损,除了脏之外没有任何特别的地方,他甚至都没冲上过前线的样子。
看来是我多虑了,他真是累死的,我心里暗骂了一声,一个大男人这么不坚强,日本的黑文化不是很变态吗?不过话说回来,如果是我,看着手下这么多人死去,还被困了这么多天,尤其是看起来所有人都没有生还的可能性,我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承受住,我本来就是个不会去自己找累赘的人。
“黄粱,你过来下,我们有事儿和你商量。”我喊了一声,黄粱一直面如死灰,呆呆的看着头上,很长时间了,直到我的声音把他从呆滞的状态唤醒,他才浑身一个激灵,剧烈颤抖,立刻走了过来,他走路的姿势都不稳了,跟喝醉酒一样。
他第一眼就叮嘱了趴着的桑田,皱起眉头,那双充斥着血丝的眼睛和萎靡的神色实在让人不舒服,没有精神,就跟快死了一样。这时我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他们的心理承受能力应该都到达极限了,相反我们才来,并不是和他们一样被困了七天,这时候的人不死就很容易疯狂,什么都干得出来。
当年的日本矮子就是这个模样。
“你会日语吗?”我把黄粱拉过来,让他蹲着,这才问道。
黄粱摇了摇头,疲惫地道:“死了?”
“嗯。”我道:“桑田死了,其他的日本人怎么办?你也不会日语,咱们连和他们沟通都做不到,万一被认为是我们害死的,那就糟糕了。”说着我把桑田身上的枪摸了下来,是一支手枪,踹在兜里也不会被发现。
“先解决上面的东西再说吧。”黄粱看起来已经手足无措了,根本没考虑到桑田死亡的严重性。
这可真是处处危险,哪怕走错一步换来的就是死亡的代价,因为现在谁都不敢站起来,所以没有人发现桑田的尸体,但不保证以后没有,我心下一横,喊道:“哪个日本人会中国话?”
其实我并没有抱多大希望,可现在已经没有其他的办法了,如果不先跟这帮人沟通好,那么就是后患无穷,对任何人都不利。
“我会。”突然,有一个生涩别扭的声音响起,跟害羞的姑娘一样,声音非常小,我一听心里有戏,急忙道:“是谁赶紧过来,你们长官找你。”说完我就见有一个人猫着腰从棺椁旁边跑了过来,很小心翼翼,但没拿着灯,他似乎把灯交给了旁边的人。
等他过来,我就道:“你能听得懂我的话吧?先别激动,你的长官累死了。”我指着地面上桑田的尸体道。
这个日本人很矮,估计是所有日本人里最矮的一个,但也差不多有一米七,脸胖乎乎的,看起来就跟个小孩一样,但那双眼睛却很浑浊,有点散光,估计是夜生活太多了。
那日本人看着我不说话,脸绷得很紧,不过去没有大喊大叫,或者直接掏枪干掉我,这倒是让我松了一口气,小心翼翼地拍马屁道:“我知道你们大和民族是最强大的民族,只是你的长官受到的压力太大了,心力交瘁而猝死,如果是我的话,肯定顶不到这个时候,他已经算是英雄了。”
拍日本矮子的马屁,别提让我多恶心。我估摸着那时候的汉奸也跟我一个心态,我是不是也成汉奸了?
这个日本人似乎还不相信我的话,把桑田的尸体翻了过来,仔细的检查了一边,甚至把衣服拉开了,我也看到了桑田健硕的胸膛,的确是没有任何伤口,连皮外伤都不存在。
“我知道了。”日本矮子还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