品二深,北风更紧。。。风几象利刃在空中迅谅刮过,带着缨刃洲肃声。
真的如利刃一样,仿佛要将士兵身上的肉一层层刮下来。
又仿佛是狼啸,在皮肤上一口口地狠咬。
经过了一番骑马奔跑,不但没有给身上带来热气,反而灌了一肚子冷风,连萧嵩都感到很冷了。
他做了一个手势,众人全部翻身下马,萧嵩用眼睛看着远方。这是一个平原地带,看来敌人将领的态度是谨慎的,就是在夜晚,还是派了许多哨兵在巡逻。
不过士兵并没有慎重对待,一群群地围在篝火边取着暖,低声地谈论着。他们身后的大营很十分地安静。
萧嵩将眼睛递给了王君绰。
王君绰看了一下,又抬头看了看天空说道:“萧营将,还是再等一会儿吧。”
萧嵩点了一下头。
这是最重要的一场生死之战,为了隐护更多的血营战士逃出生天。血营中唯一的老兵营督李楼观与张孝嵩留了下来,故作向西突围。虽然自己与两千多血营战士几乎将供给全部留下来,每一个战士都脱去了一件衣服丢给他们。
可在几路大军合围之下,他们唯一的生路只有向北,然后从大沼泽穿过去。无论怎么侥幸,他们能回来的希望几乎等于零。
自己这一战,不但是为自己而活,也是为李楼观张孝嵩以及五百最勇敢的血营战士而活。
现在每一个行动,自己都要挑起千斤重担来。
这一次不但要撕破围缴的口子,还有战马、供给以及衣服都要从敌人身上得到。这样才有生的希望。
萧嵩再次用眼睛看着远处,还是老样子。只是一顶顶帐蓬在夜色里如同一个个怪物一般立在草原。
敌人还是疏忽了,连巡哨的人都没有将巡哨的范围扩大,只是围着营帐做做样子。
这是难免的。
据斥候得到的情报,他们是乌质勒亲自率领的,可乌质勒为了将网布得密不透风,两万军队是分成三路。中路与西路最厚,而东路最薄,这是因为除了他们这一路人马外,再向东不远,还有突厕的人马紧随其后。赶了上来。
然而他们接到的消息是血营在西北方向四百多里路处,想向西方突围,可没有想到血营主力却返过头了。
当然,如果军队再前进一天,网开始收紧,范围也开始缩各路军队将会离得很近,到了那时候无论往那一路突围,其他各路军队犄为牛角,那才是真的一点希望也没有了。
可就在这里,留给他们的时间并不多,必须在短时间将战斗结束。
萧嵩数着敌人的营帐,让他感到欣慰的是。一切并没有脱于他们的预料之外,东南这一路突骑施的军队顶多不会超过四千人,而自己有两千军队。又是在抱着背水一战的心理状态下,还是袭击的手段。老天在他们这一战胜利的天平中。加上了很大的砝码!
时间静悄悄地流过,也许三更天过去了吧。萧嵩看了看黑沉沉的夜空,想到。
他又用眼睛看了一下敌人的营帐。营帐更加安静了。连一个出来解手的士兵都没有。而那些放哨巡逻的士兵也围在篝火旁在打着盹。
萧嵩说了声:“杀!”
与王画和王瞻的一战不同,萧嵩没有将士兵分成几队,因为想要得到敌人的物资,他们不能用火烧营帐的策略。所以萧嵩将士兵合在一起。攥成一个,强大的拳头,然后狠狠一击。
拳出!
随着王君绰大槊挑起一个突骑施人,其他的哨兵惊醒过来,可留给他们的时间都不足以吹起示警的号角,只发出几声害怕的喊叫声,两千滚滚铁骑已经冲进了突骑施的大帐。
瞬间,在凄厉的夜风声中,夹杂起无数的惊呼声,战马的嘶鸣声,士兵垂死前的惨叫声,接着这声音从营帐开始向外扩大。渐渐平息下来。
战斗只有不到两个时辰就结束了。
一些老兵通过比较,虽然突骑施的士兵很勇敢,相对于唐朝普通的军队,他们战斗力还是强悍的。如果换作唐朝军队,遭到这样的劫杀,早就崩溃了。可还是有一部分军队在负隅顽抗。但与默啜的东突厥士兵相比。突骑施的军队战斗力还是弱了许多。
除了营帐里倒下的一具具死尸外,原野里还有许多突骑施的人在四处狂奔逃命。萧嵩没有下令,继续扩大战果。而是立即命令士兵清扫战场,除了带上箭矢补充外,还有帐蓬、马匹、粮食。
然后再次抬起头来看了看东边的天空,一颗启明星冉冉升了起来。大约是黎明时分了吧。但走到了九月末。夜晚漫长,东方还没有一丝亮意。
萧嵩喝了一声:“走!”
除了再次倒下的四百多战士,还有近一千六百血营战士立即消失在最黑暗的黎明中。
当乌质勒带着几千援兵赶到时,早看不到唐兵一个人影。原来的营地上除了两千具死尸外,空空如也,帐蓬也看不到了,武器也看不到了,战马与粮食也看不到了。就是士兵,也大多数让唐朝军队扒下了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