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蘅原本就浅眠,换了新的地方,身边又多了个人,记挂着明天还有一大堆事,须得早早起床,心里想着要早点睡。偏偏越是想睡,越是睡不着。
再加上,萧绝的手臂还大刺刺地揽在她的腰间,怕吵醒了他,也不敢胡乱翻身。躺得身子都开始发麻了,才敢小心翼翼地挪了挪。
“是不是要喝水?”低醇的嗓子在耳畔沉沉响起。
“不是,吵醒你了?”杜蘅脸一热,有种做贼被抓到的感觉。
他根本就没睡好不好煦?
萧绝帮她调了个舒服的姿势,热热的呼吸喷到她颈间:“要不,再来一次?”
汲取上次的教训,又怜惜她累了一天,需要好好休息,想着来日方长,才没有由着性子胡来。
既然她不想睡,好好的新婚夜,干嘛浪费追?
杜蘅连耳根都红了,讷讷道:“别,明天要早起。”
萧绝低低地笑,大掌开始在她身上游弋:“都是家里人,去晚点也没什么。”
“不行!”杜蘅坚持,握住他企图点火的手。
萧乾本就对她没有好感,她可不想给人捉到把柄——尤其,还是这种让人抬不起头的理由!
萧绝颇有些遗憾地收紧了手臂,把她往怀里带了带:“那你不好好睡?”
杜蘅犹豫一下,坦白:“换了地方,睡不着。”
而且,她实在不习惯身边躺着个光着膀子的男人!
萧绝蹭了蹭她,低声调笑:“怕咱们家有人欺侮你啊?”
杜蘅脸红得厉害,垂了眼睛不说话。
可不是被欺侮了么?吃得连骨头渣子都不剩!
“你放心好了!”萧绝把玩着她柔若无骨的小手,笑道:“老头子是刀子嘴豆腐心,看着挺厉害,其实很好说话。娘就更不用说了,性子本来就绵软又喜欢你得紧,不可能挑你的刺了。”
杜蘅皱眉:“什么老头子?那是你爹!”
“没办法,叫习惯了。”他不以为然。
老头子已算是很客气了,怒起来,老鬼,老不死的也不是没当他面嚷嚷过。
杜蘅正色道:“我不管你以前怎样,错了就得改。再说了,叫声爹而已,能有多难?”
的确不难,他只是不愿意改。
萧绝嘻皮笑脸地道:“我要是突然改口,老头子恐怕第一个不习惯,搞不好会拿拐杖砸我。”
“胡说!”杜蘅又是好笑又是生气:“哪有做爹的喜欢被儿子整天老头子老头子的叫着的?传出去不好听不说,以后……”
孩子两个字差点冲口而出,幸得发现不妥,及时刹了车,讪讪地有些不知所措。
萧绝是什么人?
瞧她窘得都快冒烟了,哪会猜不到她原本想说什么?
不过,她的顾虑也不是没有道理,其他书友正在看:。
小孩子最是单纯,又喜欢有样学样。
阿蘅嫁给了他,以后他们自然会有很多孩子。
他可不希望以后孩子都不叫自己“爹”。
想到阿蘅和他的孩子,心中一荡,笑嘻嘻地问:“以后怎样?”
杜蘅横了他一眼,硬生生改口:“以后,对你的仕途也有影响。”
“哦?”萧绝睨着她,亮出一口雪白整齐的牙,似笑非笑地调侃:“是怕影响我的仕途,还是怕将来咱们的孩子受影响啊?”
刻意把“咱们”两个字的读音咬得很重。
杜蘅一下子羞得面红耳赤:“你,你……谁,谁……”
萧绝紧紧地抱着她,修长的腿缠上来,几乎要把她嵌进自己身体里去,声音更是暗哑得不象话:“我若是改了,有什么好处?”
“那是你爹,问我要什么好处?!”杜蘅脸红心跳,伸手推他。
触手是光裸紧窒的胸肌,顿时象被火烫了似地缩回来,恼羞成怒地喝道:“你就不能穿件衣服再睡吗?”
萧绝乐了,不但不放开,反而抱得她更紧,故意拿强健的胸膛去挤压她的柔软:“怎么,你不喜欢啊?”
杜蘅只觉口干舌燥,浑身三万六千个毛孔瞬间张开,汗水无声地流下来,皮肤因为渗着汗变得光亮而富有弹性,被红色的烛光一照,越增妩媚。
“别,”她近乎呻吟地道:“好热……”
身子忽地颤抖了一下,再说不下去,因为有更窒热的东西,闯进了她的身体。
象是有谁放了一把火,将两个人的激情点燃。
谈话再也进行不下去,取而代之的是最古老,原始的对话。
天朦朦亮,杜蘅被榨干了最后的一丝体力,蜷在他怀里沉入梦乡,直到被细碎的语声惊醒,睁开眼发现天已大亮。
她一惊,猛地坐了起来:“什么时辰了?”
“醒了?”萧绝听到动静,立刻转过头来:“还早,刚刚卯时二刻。”
“快辰时了还早?怎么不叫我!”杜蘅气得不得了,恨恨地瞪他一眼,掀开被子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