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完刺,再抹上药膏,酒菜也流水似地上了上来。
杜蘅皱眉:“只两个人,干啥点这么多?”
石南笑眯眯:“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只好每样都弄一些。”
“有这份闲钱,不如多买些米。”杜蘅叹了口气。
即使没有大饥荒,这样丰盛的饭菜,实在太过奢侈橼。
“对了,”石南半是探询,半是好奇地问:“我听说,你让手下人大肆收购禄米,这是为何?”
杜蘅白他一眼:“你不知道今秋大旱,粮食减产吗?”
“你那里打了井,早做预防,收成不是挺好的?”石南反问忏。
杜蘅低了头挟菜。
“我听说,”石南若有所思:“地里的稻子还没熟透,你就让人提前收割了。这样做,之前打井岂不是白瞎了?”
她不是个鲁莽之人,性子虽有些执拗,却也并不是听不进人劝。
插手根本不懂的农事,且做出这样怪异的安排,一定有理由。
“呃~”杜蘅迟疑了一下,道:“因为蝗灾将至,不提前收了,只怕到时颗粒无收。”
“你凭什么这么确定蝗灾会来?”石南一脸深思。
旱情尚可说她在钦天监得到内幕消息,但蝗灾却是连钦天监也无法预料的事。她又不是神仙,还真能未卜先知不成?
“谁说确定了?只是防患未然!”杜蘅自然不肯承认。
石南半信半疑。
其实她能认识宋小之,也是奇事一桩。
本以为宋小之曾受过顾老爷子的恩慧,又或者与顾家有某种渊源,才会把这种隐秘透露给了顾氏后人。
仔细盘问过宋小之之后,却发现,以上假设都不存在。
她从未听过杜蘅之名,也不曾见过顾洐之,两个人完全没有交集。
难道说,顾老爷子临死还留了一手,暗地里另建了一个神秘的组织在支持着她?
可如果是这样,任是你隐藏得再深,也不可能逃得过神机营遍布各地的密探。更,不可能瞒得了他!
这么多年过去,竟没有留下任何蛛丝蚂迹!
想到她对自己的不信任,不禁有些气馁。
然而,他不愿意为这种小事破坏好不容易得来的安宁,舀了一勺蟹黄羹到她面前的小碟里:“飘香楼新推出的菜式,试试看,听说味道挺不错。”
杜蘅忍不住笑:“明明我的酒楼,菜式你居然比我还熟!”
石南一副邀功请赏的表情:“自家媳妇开的店,哪能不上心,好看的小说:!不止我,连我相熟的客商,我都规定谈生意必需到飘香楼来。要没我,飘香楼怕是早就关门大吉了!”
杜蘅压根就不信,嗔道:“你就吹吧!”
“哈哈哈!”石南纵声大笑,也不辩驳。
“小姐~”紫苏推门而入,神情略有些紧张:“二老爷来了。”
“二叔?”杜蘅一愣。
“他怎么会来?”石南眼里尽是不悦。
好不容易跟她单独吃一顿饭,结果竟有人跑来搅局。
“他可能从白前那里得了准信,知道小姐来了飘香楼。”紫苏一脸歉然:“都怪我不好,早知道,就瞒着她们了……”
“谢正坤是干什么吃的?”石南很是窝火:“这点小事都办不好,要他何用?”
“呃~”紫苏不安地道:“我和初七在吃饭,被二老爷瞧见了。”
“既是如此,”杜蘅拿起帕子擦了嘴:“只好请你先回避一下,我听二叔怎么说?”
“他是什么东西,凭什么要我回避?”石南少爷脾气发作,拉长了脸。
“他不是什么东西,是我二叔。”杜蘅淡淡道。
“……”石南被噎得哑口无言,瞪着她半晌做不得声。
紫苏抿了嘴强忍住笑,轻声道:“二老爷已经在画屏阁外了,石少爷您看……”
小姐眼下还是夏府的准儿媳,公开与年轻男子在外用饭,给人瞧到终是有损闺誉。
石南心中虽有气,这个道理也还懂,只能忍着,推开隔壁的门,进了内室:“我倒要听听,他能说出什么来?”
紫苏这才出门,去大门外把杜诚领了进来:“小姐,二老爷来了。”
“请进。”
杜诚进了门,一扫桌上搁着两副碗筷,立马一愣:“有客在呢?”
怪了,她既是要宴客,怎么紫苏却不在身边伺侍,反而去了外边?
难不成,她跟小侯爷二个私相授受,背了人在这里见面?
这可不好,来得不是时候,怕是难以成事。
这么一想,目光就忍不住朝一门之隔的内室瞟去。
紫苏这时才注意到,碗筷没有收拾,顿时懊恼不已。
面上却是丝毫不慌乱,先搬了张椅子给他,又拿起桌上的茶壶倒了杯茶递到他手里:“二老爷请喝茶。”
这么一会子功夫,就给她找着了理由,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