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天气晴。
顾府里,顾柏云望着手中零零散散的四两银子,忍不住有些惆怅地出了自己的院子。
才刚走出一个拐角,顾柏云就远远见着自家的大管家顾商正捧着几本账簿走来,心中一慌,望着院中一棵蔚然的古树,顾柏云便是顾不得其他的慌忙爬到树上去,其他书友正在看:。直到望着树下庭廊中的顾商走远了以后顾柏云才松了口气。
好险,差点又被顾商抓去看帐了。哎,当人家老爷当成他这样也真是太委屈了,非但掌握不了自己府里的经济大权,还要殷殷期盼着每个月初从自己管家那领取当月的月钱,实在是心酸哪。
而顾柏云一声叹息还未止,就听见树下忽然传来一声浅笑。
“爹,你怎么跑树上去了?”
顾柏云一惊,循声望去,就见树下一张俊美非凡的脸正望着自己,却是他的大儿子顾之敬。
“臭小子,你怎么出现一点声音也没有。”还好不是其他人,顾柏云很是心虚的慢慢爬下树去。
扶着顾柏云下了树站好,审视一眼自家父亲,顾之敬忍不住挑眉道:“爹啊,你说你都快四十岁的人老大不小了,怎么还学小孩子爬树呢?要是不小心摔伤了,又得花一笔银子。上个月为了你输给沈老爷的三十两全家才喝了十多天的粥,这个月儿子可不想再喝粥了。”
闻言,顾柏云面上一赧,忍不住瞪一眼大儿子,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不过……闻着自己大儿子身上传来的阵阵胭脂香,再见儿子一副风流纨绔子弟的打扮,顾柏云便是忍不住皱眉忧心了,他这大儿子才是老大不小了,再这样败家下去委实不妥啊。于是顾柏云整理下衣襟摆出一副大家长的面孔道:“之敬啊,你昨晚又去哪里厮混了。爹给你说过多少次了,男儿在世当有一番作为才算……”
蔚然树影下,见着自家父亲一副要说教的模样,顾之敬一双桃花眼轻抬,看着顾柏云的身后便是朗声道:“商伯,我爹在这里……”
清风一阵,顾之敬的话音未落,顾柏云便已脚下抹油溜走了。
望着自家父亲跑远的身影,顾之敬忍不住摇头笑道:“这招用了多少次了居然还有用,难怪会经常被人骗了。”说罢,他便是轻摇着折扇走远了。而蔚然古树下,幽静的庭廊中除了正在打扫庭院的家丁,根本就没有顾商的身影。
且说顾柏云怀揣着自己仅剩的四两银子正焦急的往门口走去时,此时守在顾府门口不远处的凤卿亦是同样的焦急。
都已经快午时了,昨天顾柏云明明说好了这个时候会带着钱去找那个什么玄申道长的,可她从早上就守在这里,怎么到现在了顾柏云还没出来。
她好不容才将杜月瑶扔给了封卓,难道还是来晚了么?
就在凤卿正是犹疑不定时,顾府的大门终于被人从里面打开了,而出来的人正是她等待已久的顾家老爷顾柏云。
满意地笑一笑,凤卿这才从藏身的树后走了出去。
看着迎面走来的顾柏云正微垂着头似乎满怀心事的模样,凤卿当即便是拿出事先准备好的罗盘,然后有模有样的掐算着手指在顾柏云必经的地方走来走去,一边走她还一边时不时看一眼顾府的方向,然后摇头晃脑的喃喃低语,很是一副奇怪的模样,就是顾柏云经过的时候都忍不住好奇的看了凤卿一眼。
本以为顾柏云见着陌生人在自家门前晃悠会主动前来询问一二的凤卿,看着顾柏云径直走过自己身边时不由一怔,而后才恍然回身快走几步跟在顾柏云身后,然后经过顾柏云身边时便似是无意地道:“真是奇怪啊奇怪,沂安顾家照理这些年来是该出个状元的才对,怎么现在却是一点迹象都没有。难道顾家里都没有想要考取功名么?”
此言一出,果然顾柏云乖乖上钩了。
只见凤卿才走出没几步,一旁的顾柏云便是匆忙追上去,“这位姑娘,这位姑娘,请留步。”
闻言,凤卿不由一笑,脚下却是不停地继续往前走,好看的小说:。
而顾柏云见着凤卿不搭理自己,心中一急,“高人,前面的高人,且留步……”小跑几步追上凤卿后,顾柏云和善的脸上笑得很是热情地道:“这位高人,刚才我听你说顾府该是要出个状元的,不知是何理?”
“你是……”凤卿看着顾柏云故作不解的问道。
“在下正是顾府的现任当家顾柏云。”顾柏云强压下微喘的气息笑得儒雅有礼道。
“原来是顾老爷。有礼了。”
“高人,其实我是想知道你刚才说的那个状元的事情。”
“哦,顾家出状元的事情啊,那有些复杂,不易破啊。”
“还请高人指点一二。”
见顾柏云问得殷勤,凤卿不由笑得有几分高深地道:“顾老爷你既然叫我高人,那便该知道高人是不会轻易给人透露什么的。”
“那……高人你的意思是?”
看着顾柏云不解的模样,凤卿笑一笑便是将手伸到他的面前,手心朝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