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维摩是真的转性了?
常安乐见到这一幕,脸上写满了妒意,也跟着过来,指着那人的鼻子问,“你叫什么?是跟在祝公子身边的?”
“回姑娘,小人是近才调做公子近侍的,公子赐名容止。。”
“有容乃大,景行行止,是个好名字。”苏晓点头表示赞同。
常安乐冷哼了一声,“有什么好的,你回去告诉你家主子,苏府常安乐问候他的腿,就说本姑娘关心着他下半辈子还能不能站起来。”
“常安乐,你太过分了!”苏晓有点生气,转头愤愤的看着常安乐。她反倒觉得解气了,招了招春燕和李四,“遇到这么个废人身边的下人,真是晦气,咱们赶紧回去,在门口烧个炭盆跨一跨,也好去去邪。”
春燕赶紧迎过来,陪着笑脸,在一旁奉承到,“是啊,咱们小姐日后可是要做庆元王爷的王妃的,可不能沾了这么些不干净的东西。”
“这位姑娘好大的口气。”院门外一声淡定自若的声音传来。一行人向那边看过去,只见一身无华长缎暗纹锦衣,腰间一枚同色佩玉的男子,立在院门口,像是已经在那里很久了的样子,眼神空洞洞的看进院子里来,却又不真的落在哪一处。
“夏仁!”苏晓脱口喊了出来,这是多少年来第一次见到他,他长高了不少,人也比从前更清瘦了,穿着打扮却还是老样子,佩玉也还是那一块不经雕琢的玉璞。
苏晓迎上去,一直迎到院门口,握着他的手将他领进院子里来,到石凳那里坐下,才问他。“我听李胤说,你一直都在忙宫里的事,这几年都难得见一面。”
夏仁笑吟吟的看着苏晓,就好像他真的能看见她一样,“前些年事务繁多,近来宫里新来了一批内官,很是得力,就比从前清闲些了。。今日才得了空来看看老朋友,不算是过分吧?”
苏晓有一刻都怀疑他的眼睛好了,但仔细看进去。眼底那一层乳白色的沉淀还在,瞳孔也还是空空的,一点也不会缩放。
她想笑,。又有点笑不出来,尴尬的跟他说,“都说是老朋友了,客套就免了。你今天来是找我有事么?”
“我就不能来看看你?”夏仁略略低头,垂下眼睑。压低声音,“听说苏公子的尸身至今未能寻到,苏府连丧礼也不能办,苏大人忧思过度,几次未能上朝……我就是想来看看你。”
“我……很好。”苏晓也不知道能回答什么。
就是嚣张跋扈的常安乐听他提到这个话题,也默不作声。别开脸去,伤心失落起来。
气氛分明就低沉了不少,还是莲心上前来说。去做些糕点来,才打破了沉闷。
夏仁却起身来,礼貌的回了礼,说到,“不必了。我来是想你进宫的,苏晓。”
“进宫?干嘛?”
“王爷有事想当面与你说。就当是看在我的薄面上。无论如何去一趟吧。”他说,表情有些僵滞,语气也怪怪的。
苏晓是不想去的,她想去找祝维摩,和他商量一下治心疾的事,可是夏仁出面,她不好回绝,只能点头说,“那走吧。”
常安乐十万个不乐意,上前来也要跟着去,夏仁很冷淡的拒绝了,说她身上一股臭豆腐的味道,不能进宫。
常安乐当下发火起来,夏仁也不理她,只跟苏晓说话,就当她不存在。还是春燕和李四上来劝了一阵,才让她消了气,放了一堆狠话,趾高气昂的去了。
苏晓回转来跟那个叫容止的说,“你也回去吧。”
容止行了礼,就出去了。。
苏晓又嘱咐莲心,“要是容嬷嬷来了,就说王爷命我进宫,我回来了再去见她。”
“小姐放心,针线我会帮着做一些的。”
“谢谢你啊莲心。”苏晓笑着莲心拜拜,就跟着夏仁走了。
苏晓上了夏仁的马车,一路向皇宫去。
车上他们谈起了很多上学时候的事情。她又问了马家兄弟的情况,才得知马大哥已经在军队里升任副将了,已经娶了媳妇,快生宝宝了。夏仁又说起了学府里旁的人的现状,苏晓都很认真的听,想起学府里那些无忧无虑的日子,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快到宫门的时候,夏仁忽然语重心长的跟苏晓说,“还有件事我想特别嘱托你。”
“别这么说,你是我朋友,我能做到的一定做。”苏晓信誓旦旦的看着他。
夏仁轻笑了一下,旋即又恢复了严肃的神色,“我知道你从小就想嫁给我,我也知道那并不是出于喜欢,虽然我不清楚缘由,但我想告诉你,其实若你愿意,我也想娶你。”
“呃?”这又是什么情况,夏仁为什么忽然这样说?
他好像已经预测到她的反应,又似笑非笑的勾唇,“不过这也不是因为喜欢你,只是贪图苏相国在朝中的势力而已。成为苏相国的乘龙快婿,日后必定平步青云,前程似锦,试问又有谁可以抗拒?”
苏晓好像听懂一点点了,他一定是刚才听到常安乐提起她和祝维摩的婚事,才这么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