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晓刚进了地道,忽然感觉背后一凉,打了一个喷嚏,她吸吸鼻子,扭头扯了嘴角,没好气的说,“喂,你要是嫌我笨,可以直说,不用偷偷骂我。”
“你中的毒叫七续,是缓毒,连服七月,就会形神俱萎,虚弱身亡。”
他一句话堵得苏晓各种郁闷,“那,我中了多久的毒了?”
“六月半。”
苏晓“哦”了一声,就是说再多个半月,她就要死翘翘了,“那,你是怎么知道我中毒的?什么时候知道的?”
“……”祝维摩不回答她,好像他就是该知道,没有为什么,问这种问题就是彻底的无知,他有权不屑回答这些脑残的问题。
苏晓吐吐舌头,“不说就不说呗。”
两个人陷入沉默,苏晓忽然觉得这个地道好长,时间变得好慢。
“那个……我以前在医书上看到说欺霜这种毒,是慢性毒,中毒的人不能受风,也不能见光,否则就会毒发,身体抽搐,四肢痉挛,很痛苦。”
祝维摩“嗯”了一声,不再说话。
苏晓隔了一会儿,清了一下嗓子,又小声问,“那书上说,欺霜没有解药的,你怎么得的解药的方子?”
“配。”
“什么?”苏晓一点都不敢相信,自故以来都没有人配出解药的,他配出来了?骗人的吧?要是真有这样的资质,师祖会把他捆在山上跪地求他做弟子的有木有!呃,说起师祖,从她病了,就没有去过锦绣谷了,算一算,再过半月就是师祖的寿辰,该回去瞧瞧了。
“你能不能告诉我,这个七续是怎么用的?”
“化水,焚香,入肌皆可。”祝维摩的声音虽然很低很淡,但似乎带了些笑意,苏晓的理解是,他就是嘲笑她问了也不懂到底是怎么用的。
苏晓暗暗哼了一声,决定不跟他说话了。
出了地道口,已经是快要入夜了。苏晓把手从祝维摩的手中抽了回去,两个人一前一后绕出厚重的枯藤。
苏晓忽然绕到祝维摩面前去,拦住他的去路,很严肃的跟他说,“你以后不要做毒了,很伤身体的。”
祝维摩抬眸,眸中轻薄的水雾慢慢散开,墨瞳深黑,像是一把重锁,要锁住她的眼,她的灵魂。杏色的唇微微勾起一点弧度,淡若流云的答她,“无碍。”
停了片刻,他从袖中将那个方形锦盒拿出,放到苏晓手心,“每日一小匙,放入素兰香中焚了,连用三日即可,不能多用。”
苏晓接过那个盒子,轻声说,“这个,谢谢你。”
“各为其利而已,不必谢我。”祝维摩说完,就绕开苏晓,一个人走了。她转过身去,看着他的木轮车走远,心里多多少少有点失落。
是只有利益关系么,他们之间,其他书友正在看:。
这样也好吧,那就不会有任何感情的牵扯,她希望他们之间,永远都这样下去。
苏晓一直站在原地,直到祝维摩的背影消失在丛花树影后面,她才转身,握着那个小锦盒,往自己的院子回去。
一进院子,就见莲心坐在石凳子上,手里攥着她落在院子里的大氅,埋着头哭。小四站在莲心旁边,一言不发。小五在石桌对面,看着苏晓房间的方向发呆。小六坐在房梁上,单腿屈着,另一腿悬在空中。苏晓抬眼看他的时候,他也正低头看着苏晓,也不笑也不说话。
苏晓朝小六招手,小六还是看着她,不动。
“你们都怎么啦?”苏晓有点不知道情况,站在原地愣住了。
莲心听到她声音,猛的抬起头来,擦干眼泪,眼睛已经红肿得像桃子,一看到苏晓,莲心就扔了手里的大氅,从石凳上抽身起来,一行小跑到苏晓身边去,握住她的手反复在手心里摩挲,泪眼朦胧的看着她,“小姐,这是去了哪里,害我们好找。”
苏晓这才意识到,这样严肃的气氛,原来都是因为她,她反抱住莲心,心里又暖又疼,“我不是故意要让你们担心的,是因为……是因为……”
“好了,别站在外面,都进屋去说话。”小六从房檐上飞身下来,小四小五也过来,跟在苏晓和莲心后面,她们进去后小六也进去了,小四和小五则是守在门外的窗边,站在听得见里面说话的地方。
苏晓让他们进去,小五说,毕竟是她的闺房,他们不便进去。小六只说别理他们那两个朽木头,就按着苏晓在靠窗的凳子上坐了,压低身子,俯下脸来,直勾勾的看着苏晓的眼睛,“你可知道你这一失踪,莲心哭了多少眼泪,小四小五跑了多少街巷……这样的错以后不要犯。”
苏晓看着小六身后别过脸去偷偷擦泪的莲心,心上好痛,急忙道歉,“我对不起大家,是我想的不周到,让大家担心了。”
“亲,你脑残成这样,让我们情何以堪。”
苏晓听了这句,又想笑又想哭的,小六也太有天赋了,教什么词都用的好准好精辟。她垂下头去,看着手心里握着的锦盒,这种时候,只能打感情牌了,于是就弱弱的跟小六说,“亲,不要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