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她靠近再看,自己已然被商碧落拖回了房中,很显然,青年连一个眼角余光都懒得施舍给他。
商碧落回房间当然不是为了休息,事实上,他很忙,非常忙碌,在他频繁的动作中,夏黄泉敏锐地发现——他似乎是打算和丧尸开战了?
本身不应该拖着等待对方提前做出反应吗?为什么会这样?难道说……她身体的失踪和南地那边有什么关系?不仅是羽白,连苏一都是对方的人?那么苏珏他……
啊啊啊啊啊啊完全不知道啊,好看的小说:!
如同她还活着,还可以毫不客气地提起商碧落的衣领逼问,现在,就算吼叫出声也没人搭理,直到此时才发现没智商真的是一件让人痛不欲生的惨事。
但又两点毋庸置疑,一是商碧落这回似乎是想玩真的了,二是……苏珏那样估计是被他弄的。
这家伙!
这家伙……
明明是该谴责的吧?但是……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口,如果有一天他突然失踪了,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会怎么做。以己度人,她无法为了这些因她而起的事情来责备他。
所以她只能静静地漂浮着,安静地注视着他的动作,以这样最简单也最无奈的方法陪伴着他。
仅此而已。
直到夜色深沉,商碧落才终于停下动作,他知道自己在冒险,黄泉的性命正紧紧握在对方的手中,不应该贸然动手的,但是……如果继续拖延下去,依照女孩的自尊心,他不确定会发生怎样的事情。无论怎样都好,他只希望她能坚持下去。
哪怕……
他只期望她活着。
即使这想法异常自私,但却真实无比。
如果没有她,那么任何事物也就没有存在意义了,他也好,其他人也好,世界也好。
都是一样。
如果他失去了她,花朵又怎么可以继续肆意绽放?
如果他失去了她,鸟雀又怎么可以继续欢快歌唱?
如果他失去了她,城市又怎么可以继续繁荣和平?
……
如果他的世界变成了灰色,其他人又怎么可以继续涂抹出彩色的画卷呢?
这未免太不公平。
所以,大家都变成一样吧。
这样才算是彻彻底底地公正,他并不自傲,他知道如果真的走到那一步,那么自己也绝不是手持天秤的审判者,只是一只想拖着所有人一起下地狱的恶鬼。
不过即使那样,也没有关系。
所以——
在真的走到那一步以前,向来心地善良热爱和平的她,一定会活着回到他身边的,对吧?
夏黄泉当然不知道青年此刻心中的想法,只是觉得他周身的气氛一时之间沉寂得有些过分,以至于她甚至觉得有些喘不过气来,不知道为什么,这样的青年让她觉得非常非常非常难过。她情不自禁地贴上去,再次被后面虚抱住了她,哪怕他看不到听不到也感觉不到,她依旧坚持地这样做了。
“我在这里,我就在你身边。”
“……”
“休息一会吧,你已经很累了。”
“……”
“我不离开,我在你身边绝对不离开,。”
也不知道,是不是感受到了这样的祈愿,商碧落单手撑在桌上,眼眸一点点合上,似乎就这样睡着了。
“像这样会感冒的。”夏黄泉左右看了看,好在屋中的窗户管的很严实,可惜现在的她完全没办法拿起被子,她只能再近了近,维持着拥抱的姿势,期望能给他一点点温暖,一点点就好。
而后,她也缓缓闭上了眼睛。
意识就这样渐渐朦胧了起来,到达某个临界点时,她诡异地想:原来灵魂也是会睡觉的啊?不知道,会不会做梦呢?
然后,她就真的做了个梦。
这是个稍微有些灰暗的梦境。
阴郁的天空。
灰沉沉的背景。
来来往往的人群。
低低沉沉的低语,夹杂着时不时偷眼看来的鬼祟眼神。
黑色,白色,灰色。
连树木也是一样,本应郁郁葱葱的它居然也是一片暗沉的灰,就这样如同垂暮老人般蜷成一团树立在正中央……不知道为什么,夏黄泉觉得它就是中心,其他任何地方都不是。
她下意识走近,而后,在树下发现了一个小小的身影。
孩子?
似乎是个女孩,因为漆黑的头发略有些长,
又似乎是个男孩,因为穿着一套白色的西服。
她看见孩童坐在树下,手中紧紧地抱住一只有些残破的兔子玩偶,一只长耳朵消失不见,还有一只眼睛是用纽扣代替的,绒毛看起来也有些脏,但是,这个孩子是那样紧紧地拥抱着它,如同怀抱着世界上最珍贵的宝物。
就这样静静地哭着。
商碧落?
走近的夏黄泉惊讶地发现,这个孩童就长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