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妹两个都叫妹子揍过了。”
英华虽然是翰林女儿,生生养出将门姑娘的脾性,王家二娘子挥拳打个把表兄表妹,树娘早有心理准备,捧着茶碗的手甚稳,慢悠悠吃过几口茶,才问:“为何?”
“贤表兄看中我老子是翰林想娶我,因我已定亲,所以清姐姐从我们这里顺了一块手帕回去给贤表兄,第二日贤表兄就拿着那块手帕和人说我不尊重,已是定了亲的人还借他妹子的手捎表记把他,还当着大家的面啐我,拿那块手帕要胁我呢。万幸那块手帕不是我的,又吃我狠狠揍了他一回,到底打出他的实话来了。”英华提起旧事还是很恼,把茶盏重重的顿在几案上,恨道:“他们兄妹甚是可恨,这些闲言碎语我虽不惧,我三个侄女儿,大的已经喊十三了,过一二年就到说亲的年纪,若是因此受累叫我怎么见哥哥嫂嫂面?”
萧家兄妹手段这样下作,树娘也皱眉,叹息良久,道:“他们在沧州就甚不像话,大家看外祖父面上不搭理他们罢了,好看的小说:。不曾想到了杭州他们还是这般会祸害人。我晓得你为什么防贼似的防着她了。你与我说这个话,也是怕我会吃她亏。我既然知道,心里自然有数。”
英华晓得树娘性子高傲,她这般说话已是很领自己的情了,既然话都说清,树娘也就不肯管清小姐的闲事了,大家说些没要紧的闲话,树娘便说乏了要回去歇息。
英华送客到院门外,还不曾转身就看见小海棠搂着一个信匣欢欢喜喜跑过来,隔着老远就冲这边挥手。因树娘还没有走远,前院多是柳家下人,英华就定住了想挪出去飞奔的脚,冲小海棠矜持的点点头,转身回院径回卧室。
少时小海棠上楼,把匣儿捧到英华面前,笑嘻嘻道:“婢子去前院打听,听说沈家三位公子只有大郎还不曾说定人家,沈家三郎说的就是咱们这边的杜家九娘。沈家二郎说的是梅家十九娘。梅家十九娘是咱们大姑爷的亲堂妹。”
沈家大郎还不曾定亲,倒先把二郎和三郎的亲事定下,倒像是赶着什么似的。英华虽然觉得奇怪,可是清小姐嫁不嫁得成沈大郎,这事和她又没有什么关系,她的心思都在家信上。
英华一边听着小海棠说话一边开信匣,看里面几个竹筒上的暗记,有一个是玉薇的记号,忙把那个先起出来,果然玉薇的信封里头藏着李知远的信。
英华忙忙的拆开。其实信里也没写什么,就是说说芳歌很想念她,沈姐生的妹妹快要满月了。宗师巡至曲池府,挂牌开考,青阳因为在学校里头考了几次都是优等,学校替他报了童子科。王翰林和李知府把耀祖和他还有文才耀文几个拘在一处,守着他们用功等语。英华看一行笑一行,看完了又重头再看一遍,才依依不舍地把信折好。
那几封,却是柳三娘写把女儿的信,照例是隔日一封,英华照着封皮上的日期从前朝后排,最后一封却比平常加厚,英华便把这一封先拆开看。
原来黄九姑的女儿怀翠在金陵说了一门亲事,成亲的日子定在十月,成亲就要备嫁妆啊,她老人家连田地带旧衣裳都卖干净,凑了五百两把耀宗做生意的。黄家原是藏不住话的,耀宗替她挣了一千多两银她早就晓得了,现在是正是要用钱的时候,是以写了信回富春问耀宗讨那宗银子。
耀宗虽然不在家,但是走时帐本都留在柳三娘那里了。本来使王耀祖带着银子去一趟南京最为合适。然大家都在备考,耀祖连他的田地生意都放下了,如何肯在临阵磨枪的时候跑去送银子?柳三娘思量这个大儿读了小半辈子书了,考得上考不上两说,想考中的心是肯定有的。若是她亲生的儿子,她是舍不得让他在备考时出门的。自然不合适使他去。
此时王翰林要守着儿子侄子女婿用功,若是让他去,这么一窝子人有一个考不好老头子都要难过下半辈子的,也不能让他去。
建新京城无小事,曲池这边的事情多且繁,柳三娘和玉薇一时半会又都抽不开身。让黄氏去倒是比耀祖还合适些,可是这个大儿媳妇软趴趴的不说,脚边还有三个孩儿离不开,柳氏也不敢使她出门。使管家奴仆去送银子倒是容易的很,可是黄九姑再不好,待她姐姐留下的三个孩子是真不错的,她女儿成亲,王家使个奴仆去送银子,甚是不像话,算来算去,只得在杭州的英华可以走这一趟。
柳三娘便将耀宗留下的帐本寄来,就叫英华从杭州速去金陵送银子,还要送一份贺礼。亲娘使女儿有什么好客气的,顺便叫她把中秋送女学先生的束修也备上,还叫英华买些玉珠和雪珠的东西捎上,事无具细一一说明,所以这封信就显得极厚了。
英华看罢信,再看匣底果然封着一本帐,看封皮上的笔迹,确是她二哥的字儿。就叫小石榴把这封信送去给柳五姨看过再送到舅母那里去,她这里带着几个人忙忙的出门置办东西,在车上就开好了单子,下车召来几个管家,一个去买束修,一个去买贺怀翠成亲的礼物,好看的小说:。她自去绸缎店里捡好看的纱罗买了些,还估量着玉珠和雪珠的身量配了几身夹衣的衣料,再有杭州特有的点心两大盒,小女孩儿喜欢的琉璃簪子耳坠子新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