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
正说话间,春燕寻过来,在门外看见小海棠和清小姐的小丫头坐在美人靠上吃果子说话,就笑喊:“可是找着了。小小姐,管事们都等着呢。”
英华便站起来,吩咐三叶嫂子道:“你在这里陪清小姐说说话儿,我去去就来。”说着出来,小海棠便跟着英华转过去了。三叶嫂子走到门口把清小姐那两个丫头招进来,她自在厅边一个竹榻上坐下来,笑嘻嘻问那两个小丫头多大,几岁服侍清小姐等语。
且不说清小姐在小花厅等候如何,只说英华到管事们的大屋子里,就见当中两张大桌拼在一处,左边一张桌上有数张卷轴拼成的一副大图,右桌却是空着的。管事们把当中的主位留出来,看到英华进来,一个管事等不及就道:“小小姐请看,这是清凉山一带的新地图。”
英华略瞄两眼,跟她上回在富春家中看的那副图大差不差,便问:“几时得的?跟上回比改了哪几处地方?”
那个管事答:“刘大人昨日送来的。席管事,你把旧图摊开。”
席五郎低头抱着那几个卷轴搁到桌上,早有几个挤上来七手八脚把图摊开拼好。英华略让一让,便有一个管事执朱笔过来,在旧图上添了数笔,几处变化就一目了然。
英华瞅一眼,枫叶村已经不在柳家划分的地盘之内,就晓得母亲为了避嫌,把这一块换过了,就连富春书院所在的云台山都绕开了。柳家如今占的地盘,以金明池和太液池中间的朱雀大街为界,向东一直到富春河边,这边地势虽然平坦,然而低洼处也多,势必要多挖水渠造桥。不过挖渠造桥诸事她都不懂,横竖和王家有利益纠葛的地方已是绕开了,她只要带耳朵听就是。因此英华略看几眼,把变化的地方记在心里,就退让到一边,寻张椅子坐下,倚着小几听管事们争论。
柳家的管事既然分成三派,自然各有各的立场,立场不同,意见也大不一样,说不得几句就吵架原是惯例。过不一会管事们吵起来,英华看那个坐在角落里记录的两个青年管事都把笔放下了,就晓得今天到此为止了,现在是管事们发散思维兼休息时间。他们相互攻击时说的话,若是提及私人自然会被忽略,若是提及公事,管记录的自然会记录下来,回头整理过后,席五郎会分条整理,把正反两方的意思总结附在后头送给五姨瞧。她在不在这里都不打紧,便悄悄退了出来。
清小姐在小花厅已是等了个不耐烦,看到英华进来如见救星,隔着老远就问:“五姨来了?”
英华好笑道:“不曾来,我是不放心你,过来瞧瞧。”
清小姐哼一声把头一扭。英华虽是劝了她许多话,并没有想过要人家承她的情,更没有想过跟清小姐和好做要好姐妹,既然没有想法,自然也不会恼她,笑一笑道:“我前头的事完了,要回后头看家用帐去了。你非要在这里等就在这里等罢。”
“家用帐?”清小姐的声音陡然尖起来:“现在是你在管帐?凭什么让你管帐?五姨偏心!”
英华笑嘻嘻回她:“我想管我又有本事管,我和五姨说了五姨就让我管,好看的小说:。你说五姨偏心,是不是你也想管?你都到杭州住了有好几个月,你想管你怎么不说?你说了说不定五姨会让你管的哦。”
英华看清小姐恼的眼圈又红了,故意把袖子撸一撸,果然清小姐就老老实实把小眼泪吞回去了。这个清小姐,实在是不长脑子,论战斗力,连潘晓霜的一个手指头都比不上。似这样的女孩儿,原该关在家里老老实实煮煮饭,绣绣花,不该让她出来抛头露面。
英华叹了一口气,摇摇头出门。走了没几步,清小姐偏追了上来,喊道:“既然是你管家,那我问你,是不是你扣了我们的月钱。”
“月钱?”英华转身,反问道:“不是管事,哪来的月钱?”
“你胡说。”清小姐的声音更大了,“我们都拿了好几个月的月钱了。”
英华想了一想帐上清小姐名下并没有月钱这一项,好笑道:“我是你们搬走第二日接手管的帐。那天是五月十六。柳家定例初一领月钱,今日是二十五。这个月发月钱时我没接手,我便是想扣你也扣不着。下个月嘛,我老实告诉你,你和你哥一不姓柳,二不在柳家做事,我一文钱的月钱都不会发给你们。”
“你!”清小姐只说英华今日不曾动手,说话又软和许多,实不料英华行事光棍的不似小姐,气的话都说不上来,跺脚甩手却是不敢发作,捏着小拳头跑了。两个小丫头提着裙子跟的飞快。
原来是为钱来的呀。英华对着清小姐的背影摇头。若说是有月钱也是贤少爷做管事有月钱,清小姐一个吃闲饭的哪里来的月钱,必是五姨另外贴把她的。把她两个挪到外头居住,本来就是要卡他们两个,日用想必都是卡的紧紧的,五姨自然不会再贴钱给他们使用。不过——他们兄妹两个相依为命,便是来讨钱,难道不应当是做哥哥的来讨吗?为何让做妹子的来?这个贤少爷,真不是做哥哥的样子。清小姐生的这样好,也放心让她一个人带着两个小丫头出来走动,英华越想越是不放心,忙叫三叶嫂子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