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杨八郎少年英俊,气质不凡,然赵十二更是美貌,这两个,还真不好取舍呢。怀翠痴痴的望着赵十二,心道:“你要是小王爷,该有多好!”
念着赵十二的自然还有陈家小姐们。大姑姑饭桌上发了脾气,明是打李家表哥,其实是打她们的脸。晚饭后几个姐妹回客院,聚在一处说话。就有个说:“大姑姑这样的脾气,将来做她儿媳妇难呐。”
另一个和她不对付的道:“你怕什么,休说轮不到你,就是轮到你,你也可以说不嘛。”
第三个和第一个要好,就帮第一个说:“别吵了。就你白日里围着赵公子打转,瞎子都看得出来,你想和人家踏月望歌。”
“哎呀呀,人家是东京人氏,又不是曲池的土财主,踏月望歌只有曲池府认帐,人家不认的,说不定学要说你是私奔,私奔为妾呀,你可怎么办?”第四个落井下石,除了第二个,大家都笑了。
唯有那个爱慕杨八郎的,因她不走寻常路,不挡人的道,所以她说话人都还听。她就道:“咱们没多少嫁妆,若是能寻个好女婿,就是踏月望歌也无妨。东京怎么了,京城还要搬到富春县来呢。”
大家都觉得她说的有理,俱都安静。她又道:“休说李家表哥和他两个同窗,他们三个又不能把我们八个都娶了。我看和他们一起踢球耍子的也有几个家世相貌都不错的。一人看准一个用功夫罢。咱们自家姐妹争什么,莫要争来争去便宜了旁人。”
芳歌生的也美,虽然是庶出,可是大姑姑不生,待她如亲生,想来嫁妆也不会少。翰林小姐生的也美,听说她穷的也无嫁妆,可是赵公子还塞她零嘴呢,就连李家表哥也特为跑去和人家说话儿。姐妹们各自在心里掂量,都觉得看中杨八郎的那位才是慧眼,先占了一个独食。大家思索良久,就有个不太自信的,道:“我不和你们抢,我陪嫁最少,我看中翰林小姐的表兄了,那人生的虽好,是个穷的,你们也别和我抢。”
翰林小姐的表兄,确实是个穷的。生的好又不能当饭吃,大家都不吱声,只当默认。
大家都把话说开了,又没有长辈在,事关终身大事,小姐们也没的害臊。她一开了头,还有两位陈小姐都另换了目标,把主意打到同来踢球的少年书生头上了。唯有两位一门心思认定了赵十二,还有两位放不下表兄。看中杨八郎的那位就道:“你们争你们的,莫来坏我们的好事。”
陈淑惠就道:“你叫陈淑贤不要和我抢呀。她先巴着表哥不放,看见赵公子又移情别恋,水性杨花。”
被骂水性杨花的那个,恼了,怒道:“早上坐船,我站在船头和表哥说话怎么了?谁没有和表哥说过句把话。倒是你,乍一见人家赵公子,就两眼发直,一脸的花痴像。表哥站在边上都替你难为情!”撸袖子就想动手。
她两个在家就常吵,小时候打架要也常有,大了这还是头一回。也有偏着淑惠的,也有偏着淑贤的,就把她两个拉开。
陈夫人从老爷书房出来,打算再去敲打女儿,经过客院听见里头的说话声音,站在院门外听了一会儿,气的直哆嗦,好看的小说:。她走到芳歌院里,寻着还在绣花的沈姐,抱怨道:“这几个侄女儿,怎么就叫他们教成这样,一个比一个不害臊。”
沈姐低头绣花,不敢言语。陈夫人和她相处甚好,有些不方便在丈夫面前抱怨的话,都爱和她说说,见沈姐不答,她又道:“我看淑兰和淑芬倒还好。你觉得呢?”
“都好。太太觉得哪个好,就是哪个呀。”沈姐笑道,一边穿针一边道:“倒是大小姐,今日实不该带表小姐们出门,该打她几下长长记性。”
“你背着人说她几句罢。她如今也大了,我做嫡母的,要替她存体面。”陈夫人原是想数落沈姐的,沈姐这般说,她就换了说法,道:“给儿子娶媳妇,给女儿挑女婿,都要谨慎呢,看得见的好,都不是真好。总要慢慢儿察考。”
“夫人说的是。”沈姐把丝钱打了个结,专心绣花。
陈夫人看看摆在架子上的那些绣件,估计着芳歌的嫁妆也绣的差不多了,又道:“富春尚厚陪嫁,少什么你再与我开单子,打发人去府城买。还有妆奁田,就是贵,也要先替女儿置几顷,你且替我留心,挑几个得力的管家将来与女儿陪嫁。”
沈姐一一答应,陈夫人要走,她就把陈夫人送到前头去,看她房里灯已经亮着了,晓得老爷今晚在她处歇,就径直过去,笑道:“老爷可是看书累了?”
李大人笑道:“大舅寻我说知心话呢,又不好应他的,只有在你这里躲一躲。夫人方才到你那里去了?”
“嗯,说大小姐的嫁妆。”沈姐替李大人宽衣,笑道:“说要替大小姐置嫁奁田。”
“这个么,不急不急。”李大人笑道:“休看现在地价涨快。秋收之后一定会跌下来。到时候休说还要花银子买,人家说不定白送!”
“求老爷明示。”沈姐原是泉州府一个穷秀才的女儿,早年家里过得,也略通文,后来家里穷的过不得了,她又无嫁妆,爹爹重病又无钱买药,所以哥嫂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