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穆悠走进将军府的时候,岑陌还没有去早朝,而是坐在厅堂的首座,一脸冷意的看着跟穆悠一同进来的洛言,他的下首坐着一位眼生的内监。
“你来做什么?”洛言瞥了那内监一眼质问道。
那内监似是被吓了一跳,不安的望着洛言冷汗直流,“奴,奴,奴才是,是奉了何,何美人的,的,的命,来给月王下帖……”
“下帖?下的什么帖?”洛言说着从内监的手中将那张帖子拿了过来细看。
穆悠见洛言从内监手中夺走帖子,那内监竟然不恼还战战兢兢的杵在一边候着,心中大为奇怪。
穆悠抽走洛言手中的帖子只看了一眼就心中不耐,原来是张除夕前的宫中宴请的帖子。
“宫里宴请,赐宴的不是皇后或者贵妃一类,竟然是个小小的美人,君主难不成是糊涂了,竟然宠她到如此地步吗?”
看着已经离去的内监,穆悠的心里有些不知名的恼怒,她根本就忘了顾及祸从口出,这句话的意思,也忘了这原本就是个皇权至上的时代。
“小悠这也是你能妄议的?”岑陌听了顿时就气急了,只差上前捂了穆悠的嘴,“还好,这是在自己府上,若是被外人听了……”
“若是被外人听了又如何?悠儿说的本就是对的,就算整个宫里,只有这么一个小小的美人,也不该放任她做这喧宾夺主之事。”洛言眼中的光微冷,敛着双目说道。
听了洛言的话穆悠疑惑起来,“这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偌大的后宫里就何美人一个?”
岑陌叹了一声,“君主自皇后仙去后并没有再立后,也从未选过秀,只独自一人守着皇后生前所居的观月楼。何美人原本是何尚书的嫡女,也是皇后的生前挚友,皇后过世后她多次在观月楼中痛哭,有一次晕在了观月楼中,恰好君主……”
“恰好君主见了怜香惜玉,宠幸过后封了美人是吧,还有没有比这更俗的桥段了?只听听都让我觉得这两人万分恶心,这宴请不去也罢省得污了我的眼。”穆悠轻蔑的表情丝毫不加掩饰。
岑陌似是想说些什么,被洛言打断了。
洛言抿了一口茶淡淡的说道:“不去就不去吧,那宠幸之说原本就是何美人自己演的一场戏,原本还顾念皇后与她的情义,全了她想要进宫的念头,如今我看也到了她自作自受的时候了。”
放下茶盏洛言又面无表情的道:“该上朝了……”
等岑陌同洛言二人走了,穆悠回屋简单的梳洗了一番,吃了点东西,竟又换上男装同锦瑟出了门。
锦瑟拍响怡香院的大门,开门的还是上次穆悠来时那个门房,门房看了二人愣了一下,赶紧将人让了进来,小跑的去把鸨母喊了出来。
“带我去竹阁。”见了鸨母,穆悠白嫩的手指捏着一张银票晃了晃,毫不客气的吩咐道。
“这……”鸨母犹豫了一下,支支吾吾的不回话,连银票都不接。
穆悠瞥了她一眼,“有话直说。”
“回月王的话,竹公子那现在有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