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澈一身银色盔甲,银冠束发,足蹬银色战靴,刀削般无可挑剔的脸上,剑眉斜飞薄唇轻抿英气逼人,眼眸流露出冷冽霸道的光芒。
穆悠眉头一蹙心里暗道,这人看起来有些面熟。
钟离澈呈上一个巴掌大的锦盒,“景太后,不如打开瞧瞧。”
送了东西让人当面拆开?景诗听了微微一怔,随即又道:“既然二皇子开了口,哀家若是不打开,岂不是拂了二皇子的面子。”
盒子一开一股清幽的香气飘满大殿,景诗的眼底闪着无边的笑意,“竟是玉肌凝露丸,二皇子真是有心了。”
此话一出,下面竟有人失态的惊呼出声,洛言眼底也闪过一丝不知名的光亮,只有穆悠不以为然。
“此物世间仅存三粒,若要保存放在冰窖里。” 钟离澈的话简单干练,说完就退到一旁。
这枯燥漫长的献礼让穆悠极其无趣,打着更衣的旗号便退了出来,出了正殿大门便宫女上前招呼穆悠,穆悠则让宫女带她去随意走走。
沿途穿过漫漫长廊,印入眼帘的便是廊腰缦回檐牙高啄的景象,穆悠沿着卵石铺成的小路走进一个玲珑别致的亭子,眼前的苍松翠柏,呈千姿百态,有着各领风骚的不同之处。
刚刚坐下,就有宫女摆上了水果、点心和一些蜜饯与酒水,捻起一块桂花酥酪,放进嘴里咬了一口,甜而不腻口齿中还残留着浓郁的挂花香,穆悠又捻起一块梅子冻糕,软软嫩嫩的,放进口中还很滑爽。
喝一口梨花酿挑了一些蜜饯,穆悠刚要将桔红糕放进嘴里,却被突然出现在她面前的盘子里的一只修长白希的男子的手给拿走了。
“瞧你吃的倒是挺香的,我也尝尝看,是不是真的那么好吃。”
是个不太熟悉,但也不算陌生的男子的声音,穆悠侧头一瞥,果然看到的是那在阳光下闪闪发亮的银色铠甲。
“堂堂云清国的二皇子竟然在这里抢小女子的东西吃,这要是传了出去可就损了二皇子的威严了。”穆悠也不回头,把另一块桔红糕捻了起来放进嘴里,又喝了口梨花酿,这才用帕子拭了拭嘴角。
钟离澈也不回答,径直坐到了穆悠对面的石凳上。“糯滑可口甜韧适中,还有淡淡的玫瑰桔香,果然不错。”说着,钟离澈又自己倒了杯梨花酿。
“海棠轿,梨花酿,只是却没把我送入愁乡醉乡。”钟离澈用一种别有深意的目光看着穆悠,缓缓说道:“诺儿,又见面了。”
听了钟离澈的话,穆悠挂着的微笑一凝,“你认识我?”
钟离澈并不作答,只对着穆悠一笑便起身离开了,穆悠看着钟离澈离去的背影,目光久久未能收回。
晚宴席间洛言和穆悠同坐一桌,旁边是岑陌,对面刚好是钟离澈。
正中的舞姬刚献完舞,白奕就向旁边服侍的人,使了个眼神,那人趁人不察点头退到一人身旁耳语了几句。
“太后。”席间一粗犷男子突然道。
景太后抬头看去,是威武大将军雷安,“雷将军有何事啊?”
“太后,月朔皇后的佳作世间少见,臣听此次月朔皇送来的寿礼,正是按月朔皇后生前的佳作雕刻而成的竹制画卷,太后可否拿出来,让众臣们一观?”
“哦,原来威武将军,也对书画有研究?”景诗坐在帘后,很不经意的问道,好看的小说:。
“嘿嘿。”雷安有些脸红,大笑了几声又道:“臣不是对书画有研究,是对美人儿有研究。这月朔皇后生前,虽然从来没当众露过脸的,可是曾有幸见过月朔皇后的人,都说这月朔皇后美若天仙。臣是想看看,这美人儿画的画,是不是也是美的,太后可准?”
景太后并不答话,仍然微微垂着头,而下面的人都在随声附和着。
穆悠只听出来这月朔皇后生得很美,还很神秘,可惜她已经死了。
听了这话,洛言的脸立即就沉了下来,手中的杯子也因为用力过猛被攥碎,酒水和鲜血顺着指缝流了下来。
穆悠的心一瞬间被绷的紧紧的,她从没见过洛言如此失态的样子,尽管他已经在极力隐忍。
一旁的岑陌将酒杯一掷拍案而起,大喝道:“大胆,竟敢对我月朔已故皇后不敬!”
那雷将军还未说话,就见白奕起身上前,“岑兄,雷将军丝毫没有对先皇后不敬的意思,不过是想看寿礼而已。岑兄不要动气,我代他赔罪。”说着,自斟饮了三杯酒。
雷安见状举起酒杯道:“雷某粗人一个,那些文绉绉的话也不说了,刚才多有得罪,自罚三杯。”说完,三杯酒也喝下了肚。
岑陌见此也不好再追究,冷哼了一声便坐下了。
“雷将军的话是有些不中听,但是那寿礼臣倒是也想一观,如此太后便准了吧。”丞相嵇藐站了起来,对着景太后一拜说道。
“既然众臣皆想一观,哀家若是不肯倒显得小气了。来人,将那份寿礼取来。”
片刻,四名宫女捧着锦盒回到大殿,将竹制画卷取出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