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子涵梨花满面,她不想在母亲的眼前流泪,可是她的泪水就是情不自禁。她哭的好伤心,流了很多泪水,她在泪眼模糊中哭泣道:“娘!请不要跟女儿说这样不吉祥的话,女儿不会离开你身边,女儿绝对不会让你离开这个世界,女儿一定会想尽办法让娘亲活着,好好地陪着女儿活下去。
没有父母亲的女儿,当该怎么办,女儿一想到明天,就没有勇气活下去。”
赵母努力地从病魔的痛苦中挤出几丝笑容来,跟她讲道理劝慰说:“傻丫头!在你的生命当中,父母亲怎能陪伴着你一辈子呢!你要长大,你要嫁人,你要陪着你的如意郎君过一辈子,父母亲也要老去,这都是上天安排,命中注定的。
你只要听着母亲的话,好好对待洪公子,让洪公子把你送回上海,母亲自会在天上保佑着我宝贝的女儿不受伤害。”
赵子涵不敢相信地问她的母亲:“娘!你要留在江陵吗?难道你不想跟着女儿回上海了吗?”
在赵母平静安详的脸上,看不到她的痛苦,也看不到她的喜乐,只看见她偶尔给女儿挤出几丝祥和的微笑。她回道:“娘亲在江陵感染了这伤寒,想必是活命不久了,更不用说随我的女儿乘坐马上回上海了。”
“我们不坐马车,我们坐江船,从江陵顺江而下,比坐马车还要快。”
赵母憋足了劲,抬起手来摸了摸女儿的脸蛋,苦叹道:“娘连这里的门口都走不出去了,何谈坐船,船上风急浪高,娘亲年轻的时候乘坐过一次,昏得要死,从此不敢再坐第二次。只要你安全地回到上海,娘亲才能了切生命中所有的担忧受怕。
回到上海,你要记得给娘亲快寄信件过来报平安,只有娘亲亲眼看到女儿的信,娘亲在江陵才会放心。乖!我的宝贝女儿!你如今虽然是长大了,但始终是要听娘亲的话的。”
赵子涵俯身下去,抱着母亲哀哭了一会,洪公子站在门外,全听得一清二楚。也许赵母是有意讲给他听见的,即使她身带重病,也要把自己微弱的声音,说得宏亮透彻一些。
赵子涵母女俩抱头痛哭了一会儿,她这才推开母亲,把心中一直担忧的问题,抛出来问母亲:“娘亲!女儿知道你是在为女儿着想,可是洪公子会答应吗?如果洪公子不答应,我就一直陪着娘亲在江陵,直到娘亲的病情好转了为止。”
这个问题,成了最关键的要素,如果没有洪公子的诺许,她们母女俩连大门都走不出去,别说离开江陵了,如此以来,她们母女俩只好等待命运的审判。赵母脸带苦容,跟女儿交代说:“你出去把洪公子请来,我有话要跟他说。”
赵子涵遵了母亲的话,出去叫洪公子进来。洪公子捂着鼻子,以免被老人的药水呛到。他厌恶地搬来凳子,尽量远离床边的位置,可是赵母不能老是那么大声地说话,因为她重病的身体支撑不起。
赵母见洪公子这等厌恶的情绪,她能明白,并恳请他能靠近前来,洪公子这才为难地靠近前来。赵母宽容动情道:“洪公子!我叫你来,是想跟你说,我已经同意把女儿交在你的手中,你要好好地对待她,不能亏待她,更不能打骂她。
你们刚才的闹别扭,我全都听见了,如果你还是这样,我很是为我的女儿担心,担心你们是否幸福下去。”
洪公子慌得赶紧跟未来丈母娘保证说,他绝对不会再欺负赵子涵,他说着就要对天发誓。赵母知道他发的是假誓,全当不得真,可她就喜欢看见他发誓,听到他亲口说出保证女儿幸福的承诺。赵母的欢喜所见,就跟一切女孩喜欢倾听男孩甜言蜜语的一样,即使明知道那是假的话语。
当然!洪公子的对天发誓,这也是每一个母亲对女儿未来幸福美好的企盼,她当然要看到这种场面,虽然她不相信女婿的发誓,但她的心里或多或少都能得到安慰,满足一些将来她已经无法看到的美好愿望。
她听完了他的发誓,才问道:“洪公子!你愿意送我女儿回上海吗?”
洪公子自作沉思地不敢面对丈母娘的问话,他低矮着头沉默了许久,过了一会儿,他才缓缓抬起来回答说:“娘亲!我爱子涵!你是知道的,我离不开她,我不能让她回上海,把你一个人丢下来不管。”
这些措词,赵母早就料到了,她退一步说:“洪公子!以后你有空的话,就到上海去看看子涵,也是可以的,我绝不会孤身一人留在金陵连累到你和子涵,要走我们母女俩定会一起走。”
“娘亲!对不起!请原谅!我的确是离不开子涵。”
“洪公子!你口口声声管我叫娘亲!难道你不听娘亲的话,你不觉得这样做太自私了吗?你知道你这样做,对子涵的伤害有多么大吗?”
“娘亲!我只知道我深爱着子涵,其他事情我管不了,也不想管,我知道我这样做的自私,但如果我不这样做,子涵还会留在我身边吗?”
赵母咬了咬牙唇,说道:“子涵还会留在你身边。”
“真的吗?”洪公子大喜过望。
“真的,娘亲向你保证,子涵还会留在你身边